正,不再為禍鄉里,便也不再計較。兩人便真個在周家的鋪子裡謀了差使。
蕭老夫人留唐妙住幾天,一是養病,二是她如今喜歡這丫頭。唐妙在這裡住著,蕭朗每日笑滋滋的,就好像頭上頂著個大太陽一般。以往還會耍脾氣,嫌這個嫌那個,吃飯挑三揀四。可因為唐妙在這裡,為了不讓她挑食,他倒是主動說這個好吃那個對身體好,讓廚房變著花樣給唐妙做吃的。比如說蕭朗最討厭吃蘿蔔,可因為唐妙在,那排骨蘿蔔湯,他也沒少喝,一邊喝一邊笑著贊“蘿蔔可是小人參,吃了身體好,不生病。”
進了冬至月又住了兩天,唐妙身體好起來,記掛著自己暖棚裡的小鴨子這幾天要出殼,再也住不下,但是看蕭朗一副依依不捨地樣子幾次都開不了口。又住了一日,便跟他們說告辭。蕭老夫人讓蕭朗帶人去送她,到了唐家,恰好知縣朱大人在。
周諾早打發人來把事情原委跟唐家說過,知道蕭朗無事他們都鬆了口氣,還順帶解決了黃毛和寶銀兒的事情,都歡喜不盡,以後村裡會太平許多。
唐妙看了看那幾個守在門口的差役,個個膀大腰圓,面色冷肅,腰挎佩刀,一副門神架勢。她悄悄問二姐:“為什麼事兒來的?是不是二叔的事情?”
杏兒點了點頭,“讓你猜對了。”
屋裡高氏夫婦帶著曹婧陪朱大人說話,唐妙便也不進去,拉著蕭朗和二姐悄悄去奶奶家。小薔薇說三嬸不知道在嘀咕什麼,一副怕人的樣子。唐妙便沒進去,跟蕭朗去了二嫂家。
小薔薇和景林負責打探訊息,朱大人說什麼,都跑去二嫂家一一告知他們。
朱知縣大人言得知唐知縣二叔的事情,深表擔憂,特意找朋友打探一二,順路來唐家看看。他的意思是二叔因為助紂為虐,很可能會被歸為朝廷新律中那類“見一利而忘大義,不惜戕害他人性命,違法亂紀”的人裡面而被斬首。如果有心人再稍微推波助瀾,誣賴景楓暗中指使,為官謀利,就有可能舉家受牽累。朱大人深諳為官之道,雖然只是個知縣,可做官已有十幾年,可以代為唐家周旋,力保景楓的仕途,二叔的安全。
唐妙聽得眉頭緊鎖,問道:“大嫂和娘是什麼說法?”
“表面上十分感謝,但是不絕對應承答應,只是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要麼答應要麼拒絕,這兩樣哪樣都不合適。”秦泠月淡淡地嘆了口氣。
杏兒有點著急,“那怎麼辦?”
秦泠月看向唐妙,“還是小姑過去吧,這朱大人對你的暖棚種子也感興趣。你一去可以轉移話題,替他們解圍。”
唐妙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
他們出門的時候,景林跑過來道:“奶奶哭了。”
唐妙忙問怎麼回事。
小薔薇隨後跑出來,“還不是三嬸?她跟奶奶說二叔早就給過信兒的,是大爺大娘沒跟他們說。三嬸還說二叔寄信給她和三叔了呢,說是原本想回家,但因家裡沒有他的房子和地,又沒有大哥那麼大的出息,回家了憑空討人嫌。奶奶就哭了。三嬸還說二叔去求過大哥,請他幫點忙,可是大哥因為當了官,不想認窮親戚,讓人把他趕了出去。後來二叔被人誣賴,大哥不但不管,還給說狠話,跟著誣賴二叔。說二叔如今被人關大牢裡,過幾天可能就要砍頭。大哥因為怕被連累,連問都沒問過呢,還不讓我們告訴奶奶……”
唐妙聽了,忙讓二嫂幾個去勸奶奶,別讓三嬸胡說八道地挑唆,她則拉著蕭朗家去和稀泥。
屋裡曹婧一直忙著應付朱大人的話,由於高氏和唐文清跟官場人打交道少,說不兩句話就無意識地被繞進去,她只能忙著填補打叉解釋。唐文清夫婦意識到這朱大人的意思,看媳婦的眼神兒也知道,最後索性閉了嘴,只是嗯嗯呀呀,點頭搖頭嘆氣之類的。曹婧早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