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針線落下的眼病,李氏卻說荊秋娥應該是在孃家得的這個毛病,只不過以前不怎麼厲害,大家不知道罷了,後來嫁過來,這麼多年了自然就厲害起來。
為這事李氏還跟高氏抱怨過,高氏說其實也沒什麼,不算大病,看不清就點燈好了。再說老四不介意,也有了孩子這麼些年,李氏也就是發發牢騷罷了。李氏跟高氏私下嘀咕當時王媒婆還說跟荊家幫忙找出給文沁戳媒的人呢,結果後來沒了訊息。她話裡話外也問過幾次,他們遮掩得倒是也好,不曾露一點口風,李氏便斷定荊家知道,卻因為自己女兒有點不好,所以裝作不知,怕人家出來說。又覺得那戳媒的真是壞,自己家女兒要嫁好人家他們就給戳,娶個有毛病的媳婦,便住了口。想來是想看他們唐家笑話。
高氏勸李氏,讓她別聲張,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看荊秋娥這些年該怎麼幹活就怎麼幹,也沒耽誤過,就是夜裡稍微多費點油了。李氏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也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實際不會對媳婦怎麼樣,甚至讓高氏幫她瞞著,別讓人知道。免得讓外面的人嚼什麼舌頭,看熱鬧。高氏自然懂。
荊秋娥自己去飯櫥那裡拿了小盆倒下,笑著說家裡還有,進去跟蕭朗和唐妙打招呼,見蕭朗正手裡拿著書抿著唇,瞪了一雙水色的大眼出神一樣看著唐妙,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笑了笑,跟他們說了兩句,問了蕭家老太太等人好,便回家準備飯去。
杏兒把飯用小炕桌端了放在炕上,讓唐妙和蕭朗吃,自己則收拾去地裡給爹孃和二哥送。唐妙看自己這裡菜不少,忙道:“二姐,我們吃不了這麼多,你要是不在家裡吃多倒一點去。雞湯用瓦罐裝著,拿去給爹孃喝吧!”
杏兒利索地裝了飯菜,又倒了一罐子水,用繩子繫住放在籃子裡,走得時候用扁擔挑著。除了開始說了句話,她沒搭理過蕭朗。
蕭朗追出去,拽著杏兒的扁擔道:“我幫你送,你在家裡吃吧。”
杏兒沉著臉,“不用,你去吃飯吧,涼了不好吃。”
蕭朗看著她,直截了當地問道:“杏兒,你要是對我有意見,便直接說了。我不是聽不得批評的人。你別當著唐妙那樣,她很難辦。”
杏兒冷笑著看他,“好,你想讓我妹妹好辦,你以後就別這麼勤快往我家跑。讓人家看是怎麼回事?知道不知道的還都以為我妹妹許給你們家了。你都十五了,是個大男人。我妹妹也十三歲的人,過兩年就該有人上門提親準備出嫁的,你三天兩頭往這裡跑,人家知道了,誰還敢要她?”
蕭朗怔住,半晌說不出話來,眼神有些發空,良久聽杏兒冷哼,他才緩緩道:“要是我來就讓人不敢來提親,那我應該見天兒來!”
杏兒氣結,不再理睬他,挑著擔子就走了。
蕭朗站在那裡發怔,半晌聽到身後有人走近才回過神來,見是景森便打了個招呼往家走。景森道:“蕭朗,騎馬來的呀!”
蕭朗應了一聲,從小對景森沒好感,連敷衍也不想,舉步就走。
景森又叫他,“教教我唄?到時候我也買一匹!”
蕭朗淡淡道:“這馬性子烈得很,你別碰它。想學的話改天吧,我換馬來!”
景森嘟囔了兩句,跟著他往唐妙家去,蕭朗皺了皺眉,“你不要忙嗎?唐妙有些不舒服睡覺呢。”
景森笑了笑,頓住腳步,回頭撇著嘴,哼了一聲回家了。
自從分了家,老三家也攢了些錢,日子過得舒坦。只是覺得孩子太少,王氏四年前生過一個女兒,結果沒出滿月咳得厲害夭折了。後來一直沒再懷上,她越發覺得住在這裡不舒服,是風水的問題,好處都被老大家的佔了去壓著自己家,所以才這麼背的。
她便去買了巷子東頭唐文東家靠大街的一座小院,沒有東西廂和南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