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有四間,家裡有一口井,很旺,極是便宜。
前幾年雨多,只是這兩年唐家堡幹起來,村裡很多水井都泉不出水來。唐文清家打了兩口井,一口乾了填上,另一口也沒什麼水,只用來掉放點果、肉、魚的東西。老唐頭家的井也幹了,這兩年兩家都從老三家挑水吃。
這也讓王氏心裡有一種優越感,兩家可都是喝她家的水!
蕭朗從來沒想過他來找唐妙哪裡不對,會有什麼影響閒話的,從他是個嬰兒開始,高氏夫婦就喜歡他,刨除他是蕭家少爺單就仝芳來說,他們也拿他當自己的兒子一般疼。
他換洗的衣物唐家都有,所以每次只要人來,跟家裡人打過招呼就住下了。小時候還要僕人小廝丫頭跟著,如今大起來,他不耐煩那些伺候的人,而且來唐妙家帶著別人他總不舒服,所以不管早早晚晚還是奶孃小廝的統統不許來。他大了,且越來越懂事,老太太便也不管,總歸自己家孫子不會吃虧就是。
蕭朗回去陪唐妙說了會話,給她倒了碗熱水,看著她喝下去確定她肚子不疼了,才告辭回家。唐妙詫異地看著他,又往外看了看天色,就算他騎馬快,可回到家只怕也晚了,“你不住下了?騎馬來回很累的!”
蕭朗垂下眼,搖了搖頭,“我就是來看看你,既然你無事,我就回去了!”
唐妙起身,要下地,他按住她的肩,“我自己走就行,你歇著吧。”
唐妙覺得奇怪,他就是為了來玩所以才把讀書的時間調開,這樣能集中時間出來,今兒竟然不住下,倒是頭一遭。她立刻意識到什麼,問:“你生我二姐的氣?她其實挺喜歡你住下的,她就是那樣脾氣,不針對你的,對大姐夫也兇得很!”
蕭朗抿著唇,垂下眼睫,眨了眨,“不是,是……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說著也不再囉嗦,生怕唐妙繼續問自己答不出來,立刻拔腳就走,去門外拴馬樁上解了馬,又套了馬鞍,回頭看唐妙一臉疑惑地站在樹底下,初秋豔陽從槐樹葉子間疏漏下來,灑在她略顯憔悴的臉上,有一種不同以往的美麗,那種美麗是平常的,可是這一刻在他的心裡卻翻江倒海一樣,讓他心不能安,既委屈又惶恐。
唐妙看他突然露出跟小時候一樣的表情,滿是委屈卻又強忍著,看著他不禁有些擔心,朝他揮了揮手,待他告辭縱馬飛馳,她心裡又怕他騎得那麼快萬一路上有個什麼岔子。直到他消失在介面拐角處,她才嘆了口氣回了家。
夜裡高氏等人回家,問了小山既然來怎麼又走了,唐妙說不知道,看了二姐一眼,杏兒沒吱聲。
景椿拎著水桶從外頭回來,問道:“娘,景森家鎖了門沒在家,我去哪家挑水?”
唐妙聽著道:“頭前兒三嬸還找我還去說話,我跟她說要挑水呢,可能串門去了吧!”
杏兒冷笑道:“才不是,不過是不想我們去挑水罷了,難道不去她家挑,我們就渴死不成?她家前後頭邱家兩個嫂子,井水都很旺。”
景椿立刻往外走:“我去南頭大嫂子家挑好了!”
杏兒立刻對高氏道:“娘,這以後給她家的東西也都省了吧!”
高氏笑道:“你這個丫頭,人家也不能在家裡等著我們去挑水,有事情自然鎖了門出去。”
杏兒撇撇嘴,哼道:“要不是故意的才怪了。夏天你讓我去給他們送杏子,那娘倆在屋裡吃香瓜,我從窗子都看到了。結果進了屋,倆人嘴巴還沒擦乾淨呢,眼前倒是沒什麼,都把瓜藏被底下了!”
高氏一邊拿麵餅給孩子爹卷雞蛋吃,嗔道:“就你眼尖,人家藏被子裡你能看見?”
杏兒得意道:“誰讓他們手腳不利索呢,那瓜支稜著被子,可不就看見了唄?”
唐文清在一旁笑,招呼她們,“讓你二哥挑水,你們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