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該掀車的掀車,一時這院子裡頭連個完好的東西都沒有了。
錦繡躲在床邊偷看,看永昌郡主這般利落,心裡竟然生出幾分痛快來,竟然更為專心地學習了起來,等著什麼時候大太太忍夠了府裡頭的人,也能有個經驗。
這方興致勃勃,安平侯老太太真是氣個倒仰,指著永昌郡主呼哧呼哧喘氣,厲聲道,“永昌!你別太過分了!你是宗室又如何?我安平侯府,也不是白身百姓!若是真惹怒了我,咱們一同到宮裡去辯辯,也問問別人,有這般不孝婆母的媳婦沒有?!”
“你說著了!”永昌郡主扶著一個丫頭做到了軟椅上,抬手一指冷笑道,“宮裡頭?我正要去問問看,可有為了庶子,謀害正室嫡女的沒有!”她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誰!連嫻姐兒身上都帶著爵位,你們就敢害人?行!不怕奪爵,你們就去!”
這一掀開了話,老太太就是一驚,目中閃過幾分慌亂來,驚聲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她突然罵道,“你這個妒婦,這麼多年把我們府裡攪得亂七八糟!如今,還敢惡人先告狀?”
“不怕我把事兒都說出來,你就再給我說一句!”永昌郡主冷笑了一聲,撫摸了一下小腹,對著身邊的丫頭怒聲道,“我身子重,你們不知道怎麼服侍老太太?!”果然就見幾個丫頭穩穩地下去,將老太太身邊的兩個小姐給擠到一邊,拖著她走到一旁,口中笑著說道,“叫老太太生氣,是我們的不是,我們在這兒給您賠罪。”一偏頭,便有兩個婆子將那兩個哭天喊地的小姐往她們姐妹的堆裡一推。
此時的空地上捆滿了丫頭婆子,永昌郡主緩緩地喝了一口茶,並不說話,一旁的一個默不作聲的丫頭便站出來,對著下頭問道,“郡主問你們,知不知道縣主染病之事?”
此時下頭,竟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郡主問你們,染上了天花的裡衣,是誰塞進縣主房裡的?”
這事關重大,又有誰敢說知道呢?所有被捆的都在拼命搖頭,一個婦人掙扎著叫道,“我是侯爺的人,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郡主是正室,姨娘您的身契還在郡主的手上,打殺了你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如今留著您,您可別自己不知足。”見那婦人還要說話,那丫頭淡淡地對親衛道,“堵嘴!”
眼見這婦人的嘴就這麼被堵上了,剩下的人都老實了起來,深知這一回永昌郡主是動真格的了,便都有些不安。
“郡主問你們,事成之後保你榮華富貴這一句,是誰說的?”那丫頭就彷彿下頭和平常一樣似的,很是平淡,見著了下頭有幾個婦人目中閃爍,便一指說道,“提出來放在一旁。”
錦繡在後頭看得心神搖曳,只覺得那丫頭鎮定有度,叫人心生仰慕,雖自己也算穩妥,然而卻沒有這丫頭那般的氣度,心中便生出幾分感慨來。
之後便見這丫頭又淡淡地問了數句,又從那些丫頭裡抓出了數人,這才轉身對著郡主福了一福,含笑道,“奴婢幸不辱命,接下來,只怕還要上別的手段了。”
“你是母親身邊的貼心人,素來都妥當。”永昌郡主含笑拍了拍她的手,由著她站到了自己的身後,這才比著自己鮮紅的指甲淡淡問道,“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她冷笑一聲道,“再不說,可要受皮肉之苦了。”
“郡主就不為肚子裡的哥兒積點德麼?”一個被那丫頭提出來摁在地上的婦人尖聲道。
“你們也配折我兒子的福祉?”永昌郡主冷笑道,“一群賤人,整天躲在後頭本郡主沒看見也就罷了,偏要跑到我面前來。”她眯著眼睛,露出了恨毒的表情道,“你幹了什麼,真當我不知道?”
“郡主看我生了哥兒姐兒,如今是容不下我了麼?”那婦人似乎膽子極大,轉頭便對著此時氣得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