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都在哆嗦的老太太叫道,“老太太救我!不然,連二少爺三少爺也活不成了!”
“南陽侯府的那件親事真是極好,縣主沒了,正好就留給咱們五小姐了。”卻猛地聽到一個丫頭在一旁學道,“到時候有南陽侯做姻親,二少爺還能做不成世子?”那丫頭偏頭對著臉色大變的婦人問道,“說這話的,是不是姨娘?”
“不是我!”那婦人嘴硬道,突然就要嚎啕。
“堵上她的嘴,給我打死她!”永昌郡主對著駭然的老太太頷首道,“不過是個謀害主子的妾,這後院兒的事兒,老太太別插手了。況且,”她冷笑了一聲道,“既然敢擺出這樣的陣仗,我的手裡就是有證據的。老太太可別逼我真的捅到宮裡頭去,不然被打死的,”她意味深長地在老太太的身上逡巡一圈道,“可不就僅僅這幾個賤人了。”
聽了這個,那老太太目中閃過了懼色,顯然心中畏懼,只看了她一眼,錦繡便曉得在這件事兒裡,老太太並不無辜,然而看到永昌郡主面上的不甘願,她也只能輕輕地嘆了一聲。
再知道這裡頭有老太太的手筆,郡主也真的不能做些什麼。真把證據捅得天下皆知,老太太死定了,可是逼死了婆母的永昌郡主,只怕也要受千人所指了。畢竟如今的時代,對孝道還是很看重的,哪怕是長輩要殺人,晚輩也得幫著遞刀等死。
此時幾個親衛親手就開始打那幾個人的板子。永昌郡主早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的是一清二楚,如今不過是再看看這些人能生出什麼事端來罷了。見得連老太太都熄了火,立時便一揮手,那被拉出來的幾個人便在眾人的面前被打得皮開肉綻,都是後院嬌生慣養的女子,哪裡受得了這個,不過半個時辰,便都斷了氣。
見了這個,永昌郡主只是冷笑了兩聲,對上了下頭庶女們仇恨或是畏懼的眼睛,也不以為然,只對著老太太道,“這些背主的奴才,本郡主今日替老太太教訓完了。日後也叫他們知道,誰再敢怠慢您,就和這幾個一個下場!”輕描淡寫地將這事兒推給了老太太,她便抻著腰懶散道,“我身子重,如今,便不陪著老太太了。有事兒,”她對著還架著老太太的丫頭道,“跟她們說就是。”
正待要走,便見得外頭有幾個人匆匆而入,當首的一名中年面容頗為英俊,看著了院子裡的狼藉,先是一震,之後一見那死了的人中,頗有幾個自己喜歡的人,立時眼中一紅,揚手指著冷冷看過來的永昌郡主,怒喝道,“你這個蛇蠍婦人!”他哆嗦著手罵道,“她們說的時候,我還有些不信,沒有想到,今日竟真的遭了你的毒手!”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身後幾個少年往著那些死人的方向撲去,口中哭喊著,“娘!”
與此同時,彷彿找著了主心骨兒,那些小姐們也開始放聲大哭。
“你還有何話說!”安平侯怒聲道。
“一個妾,還敢自認哥兒做娘,何曾將我放在眼裡。”永昌郡主突然一笑道,“你以為我真是蠢貨?”她神色淡淡道,“嫻姐兒之後,我數年未育,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飲食裡下藥?想把爵位留給你心愛的人兒,我偏不如你的意。”
“你!”安平侯震驚道。
“我早就知道,卻為何一直隱忍不發對不對?”永昌郡主冷笑道,“我跟你在外任,天高皇帝遠,死了誰知道怎麼死的?”她嘆道,“若你是個聰明的,便不該謀京裡的缺兒,這京裡頭有我姐姐有我父王,收拾你,還不是手到擒來?”然而想到了什麼,她只淡淡說道,“如今,我偏要留著你,看著我生個世子,叫你們那點兒如意算盤全都落空。還有你們,”她對著那些突然止住哭聲的小姐們說道,“京裡頭都知道你們是我永昌的庶女,我是個有名的母老虎,也不知道以後,誰敢上門來跟你們提親。”說完,又不懷好意地看了看那幾個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