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澐澐垂著眼睫凝視著臧臥臣昏迷的臉,神情篤定而溫柔。
木谷義郎和柳螢華彼此互望了一眼,兩人似乎還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澐澐長久凝望著昏迷中的臧臥臣,拿起床邊櫃上的溫開水,細心地用棉花棒蘸水沾溼他的嘴唇,幫他保持唇瓣的溼潤。
“我曾經不懂為什麼媽咪要選擇離婚。”澐澐嘆息地說著。“也不懂什麼是為自己找一份真愛的感覺,不過現在我已經懂了,我愛臧臥臣。不管他是什麼樣的男人我都不會後悔自己的先擇。”
柳螢華震動了,直盯著病床上那張蒼白俊朗的臉出神。
瀛瀛衝著澐澐眨了眨眼,朝她擺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澐澐微微一笑,轉過臉與母親靜靜對望,她看出母親的無奈,也清楚看見她平靜地諒解了。
她轉過頭來溫柔地注視著臧臥臣,對往昔無怨,對未來無求,唯一的心願就是陪他度過難關。
第八章
臧臥臣在恍惚中睜開眼,看見澐澐正換掉懨懨無力的花束,專心將粉嫩的香擯色玫瑰插進花瓶裡。
早晨的陽光圈住她清瘦的身影,使她整個人看起來迷離朦朧,像剛自他的夢中走出來。
他想出聲喚她,但是動了動後,卻沒有聲音發出。他決定不破壞這份寧靜,靜靜欣賞她優柔的舉止,捕捉柔美靜謐的這一刻。
決定好每一枝花該站的位置後,澐澐轉過臉,驀然接住他的凝視,一瞬間,臉龐閃過驚喜動人的光彩。
“你醒了,總算醒了”澐澐撲到床畔輕輕握住他的手,臉上漾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這是哪裡?”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低啞得很難聽。
“一家小診所。”澐澐微涼的手輕輕按上他的額頭,放心地嘆了口氣。“總算不再發燒了,真是謝天謝地,你知不知道整整六天
以來,你的燒都沒有退過,我很擔心你的腦子會不會被燒壞掉呢!“
臧臥臣專注審析著她的容顏,看得出在她眼角眉梢留下來的疲憊痕跡。
“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他低眼看著自己左肩上頗為嚇人的鋼架,不由得蹙起眉頭。
“你的肩胛骨碎裂了,所以要釘鋼架支撐起來,慢慢等骨頭長齊全以後才能拆掉。”她一邊詳述,一邊檢查點滴和輸血袋。“你不知道你失血得多嚴重,大概輸了兩千CC的血以後,你的臉才稍稍有點血色,醫生說如果再晚十分鐘輸血給你,你就活不成了,至於其他的嘛……”她狡黠地一笑,捧著他的臉瞧了瞧。“臉還是像雕像一樣完美無瑕,放心好了。”
臧臥臣淡淡地笑了笑,抬眼打量著病房,疑惑地問:“我受的是槍傷,為什麼這間診所肯收我?”
“是我拜託繼父幫忙的,江崎醫生是我繼父的好朋友,醫德不錯,能守得住秘密,不用擔心。”她笑盈盈地盯著他看。
“是嗎?”他根本一點也不相信這世上有人能守得住秘密。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狙擊你?“澐澐小小聲地問。
“我原來鎖定了一個目標,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另有其人。”他蹙眉深思,輕聲問道:“你有沒有看到新聞跟報紙怎麼報導這次的事件?”
“有啊,這幾天都是頭條報導,說是幫派人並,死掉了六個人。”澐澐不安地垂下目光。“警方已經查到其中三個人的身份,知道他們是東寺幫中修羅堂堂主身旁的保鏢,目前正積極追查你的下落”
臧臥臣一聽,旋即挪動上身,準備下床。
“你幹什麼?”澐澐急忙壓住他。
牽動傷口的疼痛令臧臥臣猛然倒吸一口氣,他忍著痛,咬牙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沒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