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還要住半個月。”澐澐極小心地扶著他坐下。
“用不著那麼久,我現在立刻就要出院。”他又立刻站起身,打算拆掉點滴和輸血管。
“不行、不行!你現在哪裡也不準去,立刻給我躺下來。”澐澐著急得幾乎發火。
“我不能在這裡等死。”臧臥臣皺著眉敲了敲左肩上的鋼架,沒好氣地說。“幫我把醫生找來拆掉它,釘成這樣難看死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受槍傷,弄成這樣簡直太誇張了。”
“我不管你到底受過幾次槍傷,以前你是怎麼痊癒的我管不著,可是現在我非要你聽醫生的話不可,你幹嘛管這個鋼架難看不難看,萬一以後你的手廢掉了,那才叫難看!澐澐兇巴巴地吼。
“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不能讓暗算我的人得逞?;;:”
“拜託你別亂動好不好?”澐澐強硬地將他押回床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聽醫生的話,我不管你以前怎麼受傷過,但是現在既然是我在照顧你,你就得聽我的,把傷治好比較重要,那些幫派裡的事能不理就不要理了。”
“那是不可能的。”臧臥臣的眸光忽然變得凌厲。“我一定要查出狙擊我的人到底是誰,我無法忍受這種被人算記得感覺。”
澐澐咬著唇,眉心憂慮地蹙起來。
“你想怎麼做?”她只希望他能離開那個黑暗世界越遠越好。
“先離開這個診所,找個隱密的地方藏身。”
“你傷成這樣怎麼能行動?”澐澐以異常擔憂的目光徵詢他。“江崎醫生替你注射了止痛藥,所以你現在不會覺得傷口太痛,可是一旦藥效過了,你會痛得受不了的。”
“流氓是靠闖江湖的血度日的,如果這點痛都不能忍受,憑什麼能在幫派裡呼風喚雨。”他冷嘲地笑。
“你非要這樣不可嗎?”她握住他的手,直直望進他的眼裡。
“放心,再可怕的痛我都忍受過,這點小傷真的不算什麼。”他溫柔地拂去掉落在她蒼白頰畔的髮絲,長指輕輕摩挲著她細緻的輪廓。“別擔心,等我把自己安頓好了以後會跟你聯絡。”
“你想去哪裡?我們一起去。”澐澐瞅著他,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
“不行。”他冷聲拒絕。“這次的狙擊行動死了六個人,其中還有三個人不是本國人,在這次的槍擊事件裡,唯一存活下來的只有我一個,所以警方現在一定全力要把我找出來結案,我現在連自保都有困難,根本沒有保護你的能力,你跟著我太危險了。”
“這種話你應該一開始就跟我說,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晚了?”她咬住下唇,怨怪地凝望著他。
臧臥臣靜靜地與她對望。
“我這種人 果然不適合你這種女人。”他蒼涼地一笑。
“怎麼會呢。”澐澐露齒而笑,深深吸口氣,輕柔地說。“我倒覺得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澐澐竟願意相信他們兩人是天造地設,臧臥臣聽了這話竟感到有些酸楚。
遠方傳來一陣警笛聲,臧臥臣警戒地側耳傾聽著,直到警笛聲漸漸遠去,他才鬆了口氣。
“再不離開這裡,我遲早會被警方逮捕,你能不能用你的名義去幫我租一部車子?我非走不可了。”他下床,準備打包隨身物
“用不著租車,我的車子就停在診所後面,我開車載你走。”澐澐開啟櫃子,迅速利落地把止痛藥、消炎藥丟進手提包內,一邊飛快地說:“換洗衣物、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等到了路上的便利商店後再買。”
“不行。”他沉下臉。“你回家去,把車鑰匙留給我就行了。”
“不。”她更堅決地搖頭,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扶他。
“我身上揹著三條人命,萬一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