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的板車出進,守衛比其他地方鬆懈一些,此番一鬧就更是給了楚郢最大的機會,使他十分輕鬆的溜了進來。
因著掃了那麼些日子的宮苑,楚郢對皇宮基本很是熟悉,不少偏僻的地方也去過,比如他知道,宣華宮的背面除了靠著他住的那處院子外,還在北角處靠著一座梅園。
那梅園中有一座極其高大的假山,站至假山最高處,視線便能透過那道隔著梅園與宣華宮的宮牆看到皇上的寢殿,雖說不能看清,但至少知道那寢殿或是宣華宮平時都有些什麼人出入。
楚郢一向執著,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沒有親眼看到或聽到,他寧可什麼都不信,可若看到聽到了,他便會不顧一切的朝著自認為對的方向走下去。
深秋落幕,寒冬駕臨,梅園裡的梅花樹修剪的錯落有致,因著時節問題,這園中的梅花已經含苞待放,紅的白的數不盡數,現下雖說還沒有滿園鮮花盛開的瑰麗之景,但那若隱若現的梅香已能輕撲鼻翼。
楚郢緩緩的走在園中,任由那花香在鼻翼間纏繞,只是纏繞間,他陡然想起,這沁人心脾的味道便是阮尋身上的味道。
原來,他喜歡梅花。
轉身入了假山後,楚郢正要上去一探,腳踝卻突然猛地被身後竄出的東西緊緊抓住。
“袁大哥?”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家小受其實很可憐的,打滾賣萌求支援,嚶嚶嚶
☆、追查
袁言身上的衣物染了厚厚的一層血漬,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還是旁人的血,此刻,他很是虛弱的倒在地上,臉上也帶著血汙,頭髮完全被枯草佔據,昔日那令人瞧著虎虎生威的絡腮鬍子,此時被泥土裹的厚厚實實,分不清到底是鬍子還是甘草,尤其那張厚實的嘴唇,更是乾涸的起了一道道口子,若不是楚郢一眼就看見他抓著自己的那隻手上戴著他平日裡佩戴的雕著鋼花的鐵手環,楚郢根本認不出他來。
“袁大哥,你怎會在此?”蹲下身,將袁言扶進假山內那個足以讓兩人躺下的小山洞裡,楚郢急切的問道,並手腳麻利的檢查袁言身上的傷處。
“頭兒,能不能給先我弄點水來?”袁言有氣無力的說道,他已經多日不曾進食飲水,身上又多是外傷,若不是他自小健壯如牛,此番早去閻王爺那兒報到了。
楚郢點著頭,粗略的給袁言包紮了下傷口,將他扶正靠著山洞內壁,這才出去。
梅園的角落本就有一口井,是平日裡花房的太監給這些梅花樹澆水用的,近在咫尺,但袁言卻連扔桶打水的動作都做不到,只因他腰間有一道極深的刀傷。
楚郢拎著一桶水回來,袁言立馬倒頭就喝,楚郢在身後拍著他的背,不停的說著慢點慢點。
待喝了個酣暢淋漓,袁言才擦著嘴,停了下來,看著楚郢,感激一笑。
“袁大哥,這究竟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兒,怎麼會傷的這麼重,你不是被千將軍看中調去羽衛軍了麼?”楚郢急切的問道,自個兒臉上也流出了汗,再看了看袁言此時穿的衣服,竟是一身夜行衣,楚郢一驚,立刻問道:“袁大哥,那夜,莫不是你?”
袁言看著他,糙糙的笑了笑,“還好今日碰著了你,不然我老袁就要見閻王去了。”
楚郢不接話,只等著他說。
果然,袁言調整了下姿勢,盯著楚郢,憨厚爽直的臉上是楚郢沒有見過的嚴肅,“我被調去羽衛軍?是誰告訴你的?上月十九那夜,我值守回來,剛一進屋就遭到了埋伏,若不是我反應快,早沒命了。”
“上月十九?”楚郢重複道,而後突然想起,上月十九便是他帶阮尋到自己院中給他上藥換衣的那日,楚郢一下子明白了些什麼,因為那日他曾告訴阮尋,自己前不久曾夜探宣華宮看見了傷痕累累的他,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