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凡事都會做最壞的打算。”
長笑心裡疑惑,師父從小在軍營長大,熱血男子之間應該不會那麼多鉤心鬥角才對,後來轉念一想,師父的另外一層身份,頓時瞭然。
哎呀!不對,師父的另外一層身份……明明爹孃都去世,怎麼說帶她來金閌見……
長笑又臉紅。
基本上,她總是當他是普通人,所以上次在慌亂的情況下沒想到這點,這會兒要不是莫斐嵐心有所感,長笑還聯想不到這上面來,遲疑一下,她問,“師父曾說過,來金閌是為了找爹孃來著,可是,你父皇不是兩年前——”
長笑還在斟酌究竟用“駕崩”還是“仙逝”,莫斐嵐就含笑打斷她,“我說的是帶你見公婆,可沒說是找爹孃。”
說完,他似想起上次這個話題時某人的胡言亂語,於是,也不給長笑開口的機會,就直接說,“我娘跟師父長期在金閌生活。”
“娘跟師父?”長笑傻傻的重複,她沒聽錯吧!
“是。”莫斐嵐慢悠悠說完,又輕飄飄地扔下個炸彈,“或者說娘跟四叔父也行。”
啊?啊?啊?
長笑半張著唇,這會兒連重複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這個樣子,看起來實在欠……親。
莫斐嵐考慮了零點一秒,不客氣地咬了上去。
迷迷糊糊中,長笑這麼想,看來是宮廷恩怨哇!師父的孃親真是彪悍!
關於公婆的愛情嘛……
長笑終於還是忍住沒問,莫斐嵐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見到我娘,你自會知道。”
“好吧。”長笑答。兩眼閃亮閃亮,清秀的小臉上有好奇和欽佩,卻無任何輕視之意,莫斐嵐仔細定定地看她半晌,方呵呵輕笑。
月亮漸漸隱去,天際,一團紅日躍然而上。
由於長笑放掉了唯一的馬匹,而往南溪去還有有段距離,師徒倆無奈,只好站在路邊等過往的車輛。
所幸,沒等不久,踏踏的馬蹄聲就傳了過來。
趕車的是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小夥,相貌堂堂,衣著乾淨整潔,一望便知大戶人家出來的。
而馬車裡坐了個要回孃家省親的老夫人,慈眉善目,約莫看倆人風姿翩然,不像壞人,同意帶他們一段。
馬車軲轆的前行,終於在正午的時候,進入南溪。
南溪不算太小,但商業卻很集中,客棧,酒坊基本上也就位於橫豎貫穿的三條街上,尋一個安靜的客棧落腳,稍做梳洗,長笑換一件對襟寬袖銀灰色長裙,下襬處繡以搖曳的荷花,頭髮半乾的垂在肩上,坐在視窗眺望遠處的街道。
天色尚亮,莫斐嵐打算去藥材鋪裡買藥材配些用於追蹤的香水,臨走前一再囑咐長笑乖乖待在房裡不要離開,大約半個時辰,他去去就來。
長笑啼笑皆非,心裡想,兩個人就算再親近,也不會時時刻刻待在一起,比如她洗澡,睡覺等等,該來的總是要來,總之,做事時儘量不給別人可趁之機就行,要真是這麼草木皆兵可就太累。
雖不以為然,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隔著輕薄的紗簾託著腮看向窗外的風景。
寬闊潔淨的街道兩旁,是南溪特有的植物木芙蓉,木芙蓉枝幹高大,頂端成傘狀開放著暗紅色花朵,遠遠望去,風流而雅緻。
這裡的植物跟這個時空的習俗,歷史人物,典故一樣,有些同長笑熟知的相同,而有些則不然,長笑也是這兩年才慢慢發現,她想起以前盜用文君姑娘的詩解圍以及太白大神和宗元大人的詩做評論語都沒被發現,不禁暗叫僥倖,幸好她根本沒想過用詩詞出名,不然鐵定死的悽慘,丟臉丟到姥姥家。
長笑正望著街口木芙蓉想著往事,忽然,餘光瞄到小巷一條紅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