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沉吟了片刻,有些猶豫地問:「香香會不會覺得我太過沒用?」
許閒香驚訝地看著他,眼眸裡有些不解,問道:「大林哥怎麼會這麼想?」
大林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忙忙碌碌的月娘與菜頭,又想起方才許閒隙與他說起安排時頭頭是道,更別說這個飯館是在她全權操持下成形的。
只有他,似乎一直沒做什麼,也幫不上什麼忙。念及此,大林的眼眸黯了下來,有些沮喪,輕聲開口:「好像只有我……一直什麼忙幫不上。」
許閒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林哥,你太妄自菲薄了。你難道忘了,工人們都是你談下來的嗎?只是我們店還沒開起來,你的用武之地才沒發揮出來,你要相信自己!」
許閒香伸手握拳,朝上一舉,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大林原本沒被安慰到,可看她的動作「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方才的黯淡沮喪就散去了不少。他心底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有所作為!
蔡富貴把跑堂和配菜的人送來的時候,還為許閒香帶來了個好訊息:按著她的配方,燕臨樓推出了一批新菜,一時之間燕臨樓的名聲在貴人圈裡也開啟了,玉膳坊隱隱有了並駕齊驅之勢。
他笑呵呵道:「許老闆,多虧了你的指點啊。」
有了這番效果,他便不再將許閒香當作一個孩子看,而是將她看成了同自己一般的大人,言語之間也客氣許多,自發地去了稱呼中的「小」字,改叫了「許老闆」。
許閒香表情淡淡的,沒有大驚大喜,顯然燕臨樓的這些情況在她的預料之中。
「看來,菜品還是要推陳出新,這樣就不怕旁人使什麼陰謀詭計了。」
蔡富貴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經此一遭,他對燕臨樓常常更新選單有了新想法,既靠著許閒香又不能全靠著她。是以,他對廚師們講了,誰若是能做出一道新菜,依據被客人認可程度,有一兩到十兩銀子等不同獎勵。
至於成效,還需再看。
蔡富貴這次主要是來送人,原本他可以叫了別人來,不必親自跑一趟。但為了拉近與許閒香他們的關係就主動自己過來了。
他總有種直覺,這人將來不可小覷。
多年來,他靠著這種直覺趨利避害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所以他對自己的直覺異常信賴。
送完人,蔡富貴就要告辭,大林遞了一個請帖到他手裡。
這個請帖有些別致,微黃的信封紙表面留有起凸,枝葉紋理淡淡地隱在紙頁上,正中是一根細細的麻繩嵌著顆嬌艷的紅珠子。
他開啟請帖,看著裡面寫著「百味小食於成康二年七月初六巳正開業」,右下角是小篆刻的章,辨認出是「百味」二字。
大林見他看完請帖,拱手道:「希望蔡大哥到時可以來捧場!」
蔡富貴堆著笑臉,嘴上道:「一定一定!」
末了,他像是想起什麼走到門口時停了腳步,轉頭對大林說:「我來時發現你們門前的乞丐有些多,到時別擾了開業。」
大林神色慎重許多,向蔡富貴道了謝,將他送走後和許閒香說了這個事,也說了自己的擔憂。
許閒香聞言,臉色也是凝重了許多。
他們自己曾經便是乞丐,自然知道世人對乞丐的眼光,不說全是厭惡吧,避而遠之是肯定的。只是當前,新來的跑堂和配菜還在院裡等著,許閒香請大林先去看看情況,而她去為新人們進行培訓。
等許閒香安排好了新人們的活計,就看到大林回來後臉色有些凝重。
許閒香問:「情況怎麼樣?」
大林皺著眉頭,表情不太好:「確實有些乞丐。但是他們很分散,要說也不是聚在我們門前,他們多在挨著四方街的拐角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