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一問一答之間,她都只是用一個字輕輕地帶過,但其中卻隱藏著她的無限深情。
這份情,雍正瞭解卻也不完了解。現躺在她親手縫製的靠枕上,更是可以體貼到她的一片心。之前他的那些靠枕已經被他睡躺得榻下了,接連已經換了好幾次。在上個星期,李德全卻替他更換了一種用羽絨做芯的靠枕,這種靠枕的好處便是無論你睡成什麼形狀,只是輕輕地拍打幾下,它便可以恢復原來的模樣。而且比起之前的棉芯更為軟棉舒適。雍正知道,這是若子羚親手為他縫製的,聽李德全說她為收集這些羽絨費了不少勁,把它們又洗又曬的,本想在之前就送過來,可是因為傷了腿耽擱了一些時間,上個星期終於全部都縫製好就著人給皇上送來了。
在養傷期間,她心裡依然有他,依然為他而忙碌著,她對他絕對是心之人。可是為什麼,她總是在無形之中拒絕他呢?他對她好,要賞賜予她的東西她統統不要。有多少次了,每當雍正說要升她等級什麼的,她都說寧願一輩子當個小宮女。以為她只是不要名不要利,以為她只是想守在自己的身邊。但是直到那一天,她連他的愛都不要。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獨自嘆息一聲,雍正繼續埋首於奏摺之中,過了一會兒,一陣杏仁羹的香味飄入。抬頭望去,進來的人正是若子羚,在她的臉上依然掛著那柔柔的笑意。
“奴婢給皇上請安。”
“你腳傷還沒好,出來幹嘛?”雍正趕緊扶起她,迎上她那一對笑眼:“奴婢沒事了,天天有好吃的,恢復得很好。倒是皇上,您胃口又變差了不是?剛才晚飯也沒吃多少,奴婢給你熬了一碗杏仁羹墊墊胃,明兒個再給您做些好吃的。”
說著說著才發現雍正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她心裡明白他眼神的含意,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攙著他的手臂:“皇上,還惱我嗎?”
雍正看著她,臉上和嘴邊已經出現了笑意,卻仍然還是想要與她較勁一下:“哼!”卻未曾甩開她的手,反而由她相伴著至榻上坐下。
“皇上。”她柔柔地再喚一聲,端起杏仁羹送到他的嘴邊。看見她那靈巧乖順的模樣,聽著她那甜美的聲音,看來還是不能與她較上勁啊:“好吧,反正朕也正愁著想喝杏仁羹,看看你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看著雍正寬顏而笑,若子羚當下也笑得更嬌靈了:“皇上儘管試試,明天我再做個翡翠湯給您。”
“看來你還真是朕肚子裡的一條蟲啊,怎麼朕想吃什麼你都知道?”
“奴婢沒有那神,這些事兒都是皇上告訴奴婢的。”
雍正一驚,卻見她婉然笑述:“昨天晚上您親口說的。”雍正這會兒是大驚了——她難道一直都知道自己每天深夜悄悄去探望她的事情嗎?
“你……”
她巧妙地制止雍正繼續說下去:“皇上一直都在奴婢的心裡,正如奴婢會一直都在皇上的身邊一樣。”
聽到這樣的話,雍正再也不堅持下去了。他握著她的手,緊緊地握著,那一種理解,那一種明白,那一種心意在兩人的手中互相地傳達著。
至於心中所想的另一件事,暫且先不去追究了,暫且不急著逼她答應了——慢慢來就好,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
此時,李德全敲門而進:“皇上,你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翻牌子了。”
可不是嘛,自從上次彤妃的事情過後,雍正便再沒有臨幸後宮任何一位佳麗了,這件事情已經弄得人心惶惶,私下裡更是議論紛紛呢,太后更是每日一問。現在再度奉上牌子也被雍正揮手示意退下,冒著會被罵的風險,也冒著有若子羚在這裡的助勢,李德全再度開口了。
果然,他這一番話使得若子羚略為一驚。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