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學,會的不多,達者更少,江湖上出名的幾個就算不認識也都聽說過,某人近來有何得意之作,那是掩不住人耳目的。這袁太常既稱“狂”,兼之心聰手靈,膽大心細,在這一行裡,向不服人。神機子年紀與他相若,武藝天差地別,但機關之術也是頂尖的。
一日,有一神機子至交,也是同道中人,到了袁太常處,偶然提起神機子近日弄了件得意之作,精巧至極,天下少有人匹,勾起袁太常爭勝之心,百般糾纏追問,連不說清就不讓客人離了自己住處這種無賴小兒的話都出了口。
客人無奈才道:“你知道又如何?這沖霄樓你也闖不得。”話出口就後悔失言,明知袁太常狂人一個,好勝非常,這話與挑釁何異?
果然袁太常千個不服,萬個不滿,指天誓日,非要去那個什麼“沖霄樓”闖上一遭,道是若不能全身而退,甘願拜神機子為師。
客人人被逼極了,頓足道:“是我失言,不過這沖霄樓真的無法闖……詳情我不能講,神機子現在在襄陽城外霸王莊,你自己打探吧。”
袁太常急急趕到襄陽,三探霸王莊,各處機關檢視過,沒什稀奇。這晚找到神機子院內,想尋點蛛絲馬跡,沒料到夜深人靜,房中居然有微弱燈光,兩人在燈下低語。背對窗戶的人中等身量,不胖不瘦,一件暗色錦袍,邊說邊把一張圖捲起收在袖中。
他凝神細聽,隱約聽到“九龍冠……事成……國師”這樣的字眼,一驚,悄無聲息繞到後窗,食指點破窗紙,想看清那人面目。忽眼前一黑,燈滅了。他自恃極高,又加了十分小心,決不信憑屋中兩人的修為能發現自己行蹤,便飛上屋頂,但等有人出來。一刻過去,鬼影也沒見半個,屋中鼻息沉沉,神機子已經睡了。
他一到襄陽就看到霸王莊外的招賢榜,第二日索性大搖大擺頂著假名姓入莊,被待為上賓。又等待兩日,覷得個神機子出莊的空,溜到他房中,仔細檢視,果然在青石板鋪就的地磚下找到秘道。鑽進去蓋好石板,地道中並不黑暗,但靜的一點聲息也無,每隔十丈左右有一盞長明燈,依稀看到路面遙遙不知通向何處。
他邊走邊看,這秘道四壁光滑,能容二人並行,高丈許,有極好得通風設計,絕非一般人家人力財力能為。加快腳步,走了一刻,前面出現岔道,他隨意選了一條,盡頭卻一扇木門,方推開便冷氣撲面,外面是一片亂松岡。
轉回,尋到另一條道疾走,一路破解幾個機關,心知自己走對了。這秘道似乎比方才的更長,登上十幾級臺階,頂上也是一塊青石板,他先不妄動,耳朵貼在石上聽聽,並無人聲,才輕輕移開石板閃身出去,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書齋內,書齋佈置堂皇而不流俗。他翻翻案上文書,多是官府往來文書,看看赫然其上的印信,才知這霸王莊中的秘道竟然至通襄陽王府!
展白二人對看一眼,又驚又喜,交流心中所想,對昨日那趟鏢起了疑心。當下決定,事不宜遲,一會出莊,假作出城,趁身份未露,對方不備,夜探襄陽府,尋求證物。
袁太常道:“爺爺我也去,你們盜你們得九龍冠,我闖我的沖霄樓。”說完鋪開張紙,從抽屜中摸出一截炭筆,沙沙一陣響,樓臺殿閣躍然紙上。把圖交於白玉堂,他指點道:“王府大致的地形如此,這幾處房舍設有機關,特別這處,防範甚嚴。”展昭湊上來細看,三人商議完畢,約好子時在王府大殿頂上見,便轉過話題。
白玉堂同師父敘談別後經歷,展昭忽想起一事,打斷道:“前輩在莊中可聽說過雙魔兩人?”
袁太常反問:“他們識得你?”
展昭點頭,簡單講了前事,道:“小侄來時生怕遇到他們,露了形跡耽誤大事。”
袁太常一手輕敲桌面,笑道:“這夫婦也是一對趣人。我剛來就聽說他們愛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