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根不算尖,卻異常厚實,一腳踏下去,正踩在身後那人的腳面。“哎呀!”那人一聲痛叫,顧不上被他制住的彭玲,呲牙咧嘴的鬆開手,捂著腳,跪坐在地面。獲得自由,彭玲哪會放過這機會,一晃肩膀,摸出藏在腰間的手槍,伸手一指,黑洞洞的槍口正好對上見事不妙而打算衝上來的杜庭威。槍尖貼在他腦門,絲絲的寒氣從他頭頂一直涼到腳下。被槍指著頭,一般人都承受不了這種壓迫感,彷彿一瞬間生命已經不屬於自己,而是在對方的手指之間控制,最要命的是,對方手指只要微微一抖,也就代表自己命運的終結。杜庭威從小養尊處優,在其有權有勢父親的羽翼下長大,他比任何人都更想活在這個世界上。頓時,他木呆呆的站在那裡,腦中一片空白,不過,他的臉色比他的大腦更白。彭玲心中冷笑,故意狠聲說道:“放了我爸爸,還有其他無辜的人,不然,我會先殺了你!”杜庭威眨眨眼睛,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心中虛,嘴上卻不鬆口,強振精神,朗聲道:“你敢開槍嗎?你要是殺了我,你爸爸,還有你,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哼!”彭玲沒把他的虛張聲勢放在眼中,手指輕輕釦動扳機,冷冷道:“話不想再說第二遍,你不信可以試一試!”
杜庭威後背滲出汗水,他聽見手槍中彈簧緩緩拉緊而發出的“嘎嘎”聲,一把尖刀在他心上來回切著,划著。最後,他終於服輸了,像洩了氣的皮球,雙肩塌下來,有氣無力道:“你贏了……”
彭玲心中狂喜,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解決了杜庭威,她不敢大意,畢竟這裡都是人家的人,依然冷著面孔,道:“出去。”
“什麼?”杜庭威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彭玲用槍戳了戳他腦門,大聲道:“慢慢走出去!”
杜庭威咬咬牙,無奈聽令,舉起雙手,緩緩退出廂房。彭玲寸步不離,緊緊跟隨,槍筒始終不離他腦袋。開始制住彭玲那人這時候也緩了過來,只是腳面腫起好大塊,如果不是穿有軍勾,恐怕腳骨都可能被踩斷。他一瘸一拐急上前幾步,可彭玲威逼住杜庭威,稍有差池,他的性命難保,杜庭威要是死了,他這個負擔安全的連長也是難逃干係,他就算有心報復,也無可奈何。彭玲錯就錯在不應該走出房間,她忘了外面還有一個人,一個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人。
當彭玲和杜庭威走到柴房門前不足兩米的時候,一個黑影如同閃電一般竄過來,其速度之快,超出人的想象。彭玲甚至連這人是誰都沒看清,只覺得脖根一痛,霎時間眼前一片漆黑,眼睛一閉,昏迷過去,槍也脫手落在地上。
這黑影正是被杜庭威叫做蒼狼的人,一身死氣,面上依然不露任何表情。他雙手插進袖口內,直挺挺的站在那,眼睛木然的看著一個地方,寒風吹過,連眨都不眨一下,好像一尊百年沒移動過的老舊雕像。杜庭威打心眼裡討厭這個人,覺得他死氣沉沉,一*近,渾身不舒服,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蒼狼是一等一的頂尖高手,在他身上投擲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他看了看蒼狼,再看看倒地的彭玲,哈哈大笑,高挑大拇指,嘆道:“蒼狼,真是好身手,剛才那一擊簡直太快了,我眼睛一花……”
沒等他說完,蒼狼已轉身走了,一個字都沒吐出來。杜庭威的笑臉頓時僵住,身子顫個不停,這時,連長拐得拐得走上前,關心道:“杜先生,你沒事吧?!”好一會,杜庭威緩過這口氣,一把攬住連長的脖子,壓低聲音道:“只要殺了謝文東,只要謝文東一死,你給我馬上想辦法幹掉這個蒼狼,明白嗎?”
杜庭威發火,連長髮呆,他不知道這小主子幹什麼生這麼大的氣,不管怎麼說,人家剛剛救了你,心中一嘆,點頭稱是。
杜庭威長出一口氣,垂目一瞧昏倒的彭玲,他馬上又恢復興致,攔腰將她抱起,重新回到廂房。這下更省事!他心中美滋滋道。小心的把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