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不出她,只是見她並未動手,也懶得搭理。
謝白鷺也就找了棵樹隨意坐穩,與他們二人一樣陷入沉默之中。
早在謝白鷺來之前,宗晟和凌凇該說的話也都說完了。
宗晟找到凌凇時,他正一人獨坐,看到宗晟也只是淡淡掀了掀眼皮。
宗晟是凌凇同母弟弟,他從小就在凌凇的陰影之下成長,可以說有好勝心起就一直追逐在凌凇的名聲之後,凌凇的身影與他來說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哪怕凌凇此時戴著面具,又換下了一直穿的紅衣,他也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這種戰慄的感覺是不會錯的,只有凌凇才會讓他如此。
宗晟兀自站了會兒,見凌凇沒搭理自己,也乾脆在他面前席地而坐,笑嘻嘻道:“哥,你怎麼改性了?白衣一點兒都不適合你。”
凌凇不曾看他,語氣慵懶:“那不如用你的血來染?”
宗晟:“……”還是那個討厭的凌凇!
他如今依然是金丹初期,畢竟他晉升金丹才多久啊,可凌凇呢?他粗粗一看,對方竟已是元嬰初期,短短一年間,凌凇就從金丹中期到了元嬰初期!這是何等可怕的進階速度!
此時此刻,宗晟也知道凌凇會有如此進境跟他所身負的血脈有關,想到那血脈所導致的終局,他又不怎麼羨慕凌凇了。
還是像他這樣天賦過得去,按部就班提升修為的好。
宗晟沉默了會兒才道:“別去了。”
凌凇這才抬眼看他,嗤笑道:“不是一直恨不
得我死麼?”
宗晟不語,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為何非要現身阻攔凌凇,讓凌凇自投羅網不好嗎?但他還是來了。
他討厭凌凇,懼怕凌凇,但在這之外,心底深處還藏著敬佩。
這是他一直在仰望的人。他自然知道凌家沒給凌凇多少修煉資源,凌凇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掙來的,這一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九死一生的危險,才成長到如今。
但他這一去,從前吃的苦遭的罪不就白費了嗎?
宗晟知道自己今日作為可以稱得上是背叛家族,若是因他的話凌凇不再去找他的所謂親生父親,那凌家的佈置就全沒了用處。
可是……
“要死,也該是死在我的手下,而不是被人以眾欺寡。”宗晟微抬下巴,神情兇狠。
凌凇聲音淺淡,語含輕慢嘲諷:“哦?是被我揍多了,對我有了幾分兄弟情?”
宗晟不滿叫道:“都說了不是!你少胡說!”
凌凇聳聳肩,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陶壇,丟給宗晟。
宗晟險些就把陶壇打了出去,千鈞一髮之際收住,開啟陶壇的封泥,一股酒香飄了出來。
而凌凇也取出一罈新的,開啟封泥後仰頭便喝。
宗晟蹙眉,看著手中的這壇聞著便知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凡酒,嘀咕了一聲:“這什麼破酒。”
但下一秒,他與凌凇一樣仰頭喝了一口,又皺眉嘖了一聲:“難喝。”
凌凇懶得搭理宗晟,宗晟看了看凌凇,也自顧自喝起酒來。
期間,宗晟要是喝完了,凌凇便又丟給他一罈酒,到後來宗晟都忍不住心裡嘀咕,凌凇這究竟是存了多少凡酒啊,怎麼都喝不完的,這東西對他們這樣的修士來說就是水,又喝不醉的,喝這玩意兒有什麼意思。
但他到最後也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陪著凌凇一罈一罈地喝。
直到謝白鷺到來,這對同母兄弟再沒有說過一個字。
宗晟原本察覺到金丹後期的謝白鷺心中升起幾分戒備,但見對方毫無異動,想著對方真要動手估計也是衝著凌凇來的,便也沒再投去注意力。
等凌凇手頭的酒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