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對你們的慷慨施捨表示感激。”遊子巖古怪地笑笑道:“不知道你們給我安排的居住地點在什麼地方,監獄?或是一間豪華的狗舍?”
他的黑眸驟然冷厲,煞氣大熾,語氣輕淡,卻冰冷得象地獄中吹來的陣陣陰風:“你們想限制我的行動,剝奪我的人身自由嗎?很好,來砍下我的頭顱罷,你們會如願以償的。”
冥戈鏘然低低清鳴,疾然昂首,悍厲至極的殺氣如洪水猛獸一般從遊子巖的身體中衝激而出,撲面生寒。
“戰化。”史密斯疾退,駭然狂喝。剛才旁觀遊子巖那一往無前的狂野攻擊手段時,他感到的還只是震驚而已,現在正面對上,這股兇悍絕倫的氣勢竟令他心中油生恐怖,不由自主避開。
泰勒揮舞蟹臂,大喝撲上。
“不要動手。”珍妮特突然衝到兩人中間,急叫道:“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他,他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
遊子巖手中游龍般躥起的冥戈硬生生滯住,正要喝叫她讓開,尖銳的破風聲猝然從他身後響起,一陣劇烈的痛楚立即傳遍全身。
遊子巖厲吼,望前迅絕急掠,反手狂野劈出,冥戈疾如雷電,厲嘯著反向激飆而去。
兩朵悽豔的血花飛濺。
一朵屬於遊子巖。
一朵屬於凱瑟琳。
淒厲的慘叫聲中,凱瑟琳身形急彈而起,疾掠出窗外。
意外的突變在一剎那間發生,大家一時都沒來得及作出反應。
外圍佈防的反恐部隊成員沒有得到命令,未發一槍一彈,眼睜睜望著在博物館外牆上如履平地般的凱瑟琳迅快攀落地面,遁入下水道中消失不見。
鮮血,從遊子巖左肩胛下泉水一般大量湧淌,鮮紅的肌肉可怖地向外翻卷,隱隱可見青色的筋絡和森森的白骨,再深入幾分,便是心臟位置。
雖然受到幾近致命的創傷,遊子巖身形卻是挺得筆直,清俊的面龐微顯蒼白,從眸底深處竄上來的火苗,是那種冷酷到極點的黑焰。神色卻很平靜,更如一座亙古不化的孤傲冰山,誰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麼。
死寂,凝固一般的死寂。
每個人,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突然間跳動得極為困難,象是給什麼在極力壓抑著一樣。
這股令人窒息的龐然壓力,是有若實質,恐怖到極點的危險。受傷的野獸,通常才是最危險,最令人恐懼的,誰都不會懷疑,這短暫的平靜過後,必定會是驚天動地的毀滅性爆發。
冥戈一分一分昂起,緩緩,卻決絕。寒氣逼人的刃面上,那道遊動的幽冷青芒就象死神手中蓄勢待發的魔矢,所有人都不知不覺地屏住了呼吸,口乾舌躁地盯著它。
“怎麼?”遊子巖森然道:“你們還在等我動手麼?好。”
尖銳異嘯驟然炸響,一道青色閃電迸現。
史密斯和泰勒悚然齊退一步,下意識結成攻守同盟。
“請等等。”珍妮特突然又衝出來,張開手攔到遊子巖面前。
厲嘯與閃電霎時止歇,冥戈冰冷的刃鋒緊貼在珍妮特細膩嬌嫩的欣長粉頸上,清冷寒芒森然閃爍。可以想象,只須微一用力,佳人優美動人的嬌軀必會無情地一分為二。
強忍傷處那能撕裂神經,浸透到每一個細胞的巨痛,遊子巖緊皺起眉,冷喝道:“你這算什麼?真以為我不會對你下手嗎?”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才會讓你受傷。”珍妮特美眸中滿是內疚自責,懇求道:“我答應過要讓你自由離開的,請不要動手,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履行承諾好嗎?”
遊子巖久久凝視她。
在他的凝視下,珍妮特瑩潤如玉的俏面慢慢浮現出一絲紅暈,竟似有些不勝羞赧。
遊子巖冷冽的眼神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