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溫柔下來,手腕微翻,冥戈倏然消失不見。
兩人的眼神繼續無言地交纏了一刻,珍妮特才低低地說:“謝謝。”
緊張肅殺的氣氛漸漸緩和。
“泰勒先生。”珍妮特對泰勒道:“我願意作他的擔保人,希望你們能撤銷對他的監控。雖然我不是超人特攻隊的正式成員,但是這個擔保權我想自己應該有吧?”
“當然,您有這個權利。”泰勒皺眉,猶豫道:“不過,珍妮特小姐,鑑於他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我無法現在就答應你,必須向上級請示,而且就算上級批准之後,我們還要派人二十四小時貼身監護觀察他一段時間。。。。。。。”
遊子巖冷冷打斷他道:“這跟剛才那個自大狂所說的有什麼區別麼?”
“你說什麼?”史密斯惱怒地冷哼。
“不,這只是暫時的而已,不需要太久。”珍妮特急忙解釋,提議道:“如果你不習慣,那由我來監護你可以嗎?”
“你?”遊子巖微是愕然地望著她,忽然微微一笑:“這倒是可以考慮,但是他們會同意麼?”
這次泰勒沒有過多猶豫,立刻點頭說:“沒問題。”
遊子巖認真看看他紅膛膛的方正臉龐,亦點頭道:“嗯,你比某些人要值得信任,這個給你。”
泰勒抬起蟹臂靈巧地鉗住他拋來的一件東西,訝道:“怎麼還有一個遙控起爆器?”
遊子巖淡淡地說:“我毀去的搖控器是控制塑膠炸彈的,這個才是生化彈的起爆裝置。小心點,如果毀了它,生化彈真的會在三十秒後發射。”
泰勒張口結舌,泌出了一身冷汗。
“呀,你還在流血。”珍妮特忽然輕聲驚呼,焦急地繞過去檢視遊子巖背後的傷口。
遊子巖本能地迅速側避開去。
珍妮特一怔。
“抱歉,是我太敏感了。”遊子巖笑笑說:“我不習慣別人近距離接近我身後,剛剛是第一次。。。。。。。”
珍妮特感覺到他笑容後面深深的苦澀,柔聲道:“放輕鬆,讓我幫你看看,先止住血,好嗎?”
遊子巖沒有說話,微微側過身去。
大批反恐精英和特警潮水一樣湧進博物館,拆除炸彈,清理現場,處理各種善後工作,這驚心動魄的一場現實恐怖劇集終於拉上了帷幕。
***
湛藍的天幕上,散漫著五光十色錦緞似的晚霞,夕陽在霞雲中徐徐下沉,薔薇色的餘暉斜灑在一灣波光粼粼的清澈湖水中,習習輕風拂過水麵,頓時漾成一湖碎碎的金黃。
遠處,是楓樹和橡樹組成的一片片小樹林,幾乎看不見行人,一幢幢劍橋式和哥特式風格的建築疏落有致地分佈在其中,靜謐而安詳。
這是美國東海岸新澤西州一個人口只有三五萬,寧靜幽雅的古樸小鎮,因普林斯頓大學而聞名遐邇,距繁華喧鬧的紐約僅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遊子巖雙臂枕在腦後,躺在湖畔已略呈枯黃的草坡上,仰望著天際一片緩緩移動的浮雲出神。在他的生命中,從來就沒有享受過如此自在安適的悠閒生活。
遊子巖已經在這裡呆了近兩個月,身上的傷也早已痊癒。對於凱瑟琳,他並不是怎麼刻骨地去仇恨怨懟,雖然她這一逃,他勢必要亡命天涯,在聖戰軍附骨之蛆的無休止追殺下終其一生。
他們都是從小就被聖戰軍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她要殺他是緣於對聖戰軍大首領喬森納的極端恐懼,這麼做只是為了生存而已,與他為了自由而叛出聖戰軍是同樣的一個道理,怨恨她毫無必要。遊子巖只是有些感嘆她的麻木可悲,寧可自願套上沉重的鐐銬枷鎖回去受人操縱,也不願堅強一點,為自己的自由勇敢與命運去抗爭。
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