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答應讓你走了,你的臉色怎麼反倒難看了?”他忽然意味深長的問道。
韻柳的心不由得一顫。
“她一向身體都不太好。”正當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時,忽然聽見一旁的沈新南開了口,“韻柳,我們走吧。”
一聽見新南的聲音,韻柳的心立即冷定了下去,她輕吸了一口氣,已經非常清楚自己該何去何從。正要斷然轉步走,不料肩頭卻被張啟良緊緊按住,她絲毫都動彈不得。“不好意思,”耳邊聽見張啟良的聲音說,“我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韻柳深深怔了一怔。她詫異地抬臉去朝他望了望。他卻毫不迴避的直直回視著她。
“我差一點又被你騙了。”他接著淡淡然道,“你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而且很善於把自己很深的隱藏起來。”
“沒聽說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嗎?”他看著韻柳的眼睛裡掠過一絲笑意,隨即他的嘴忽然湊近了韻柳的耳朵,放低了聲音,“你越是有意迴避我,越是能讓我看清你有多麼放不下我。”
韻柳忽然緊張起來。
“告訴我,”他地一手轉而忽然向沈新南一指。“是不是因為他?因為你和這個人有了婚約在前?”
韻柳暗自沉吸了一口氣,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來理解,”她冷聲反駁道,“那我只能說你真的是一個太過自負的人。”
“不管你說什麼,”張啟良停了一會兒,卻沉沉道,“我都不會再放你走。”
“你……”韻柳沒來得及反駁,胳膊上猛然一痛,是他緊緊將她抓住。硬生生拉她到了他身後面去,他自己則一轉步,面朝著沈新南。
“沈先生,先前我和你說過的那些話。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我可是會說到做到。”他說,“如果你真的要為她著想,現在,就當著我的面,和她解除婚約。然後離開南京。從此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如果我一定要帶她走呢?”沈新南卻沉聲反問道。
“你沒有選擇。”張啟良道,說著,一隻胳膊猛然抬起。手中執著的一隻手槍槍口直指新南,“只有服從。”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新南,韻柳森然一震!這時候地她才幡然想起來,面前這個男人不止有細膩深情的一面,更有他狠辣專橫的另一面!
張啟良忽然看見自己的手腕被一隻白皙柔軟地手握住,他微微的一怔,同時已經看見韻柳走了過來。她握住他的手腕,將他執槍的手緩緩拉向她自己,隨即她走前一小步,讓冰冷的槍口正抵在了她地額頭上。
感受著額頭上那一抹冰冷,韻柳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臉上只有不畏死亡地坦然。
“我早已經決定,生要做他的人,死也要做他的鬼。”她輕柔地聲音裡卻深透著一份決然,“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張啟良怔怔看著面前的韻柳,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絞擰著,酸苦不堪。
韻柳身後的沈新南也感到了意外和震動,尤其聽見她親口說出的那句話更是讓他胸口翻騰起一股濃烈的情感。不容多有遲疑,他忽然邁前一步,一手去將韻柳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後去,一面另一手迅速探去抓牢張啟良的胳膊,將他拿槍的手狠狠壓了下去。張啟良立即返過神來,隨即反使一把力氣,角力之下,兩人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中,槍口對準著新南的右腿。
“你是一個朝不保夕的人,你能保證給她一輩子的幸福嗎?”就在這時,張啟良忽然聽見沈新南壓低的低沉嗓音,對他道,“如果真的在乎她,就放了她。”
不知為何,他的神情中有一種很深的決斷。張啟良略一遲疑,沈新南的手卻忽然去抓在了他握槍的手上。沒等張啟良反應過來他的意圖,手槍的扳機已經被他強行扣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