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不悅,頓時一刻間再度被點燃,他眼看著她越跑越遠,幾乎要從庭院跑出正門去。
他疾步走向前去,他當真是又急又氣,幾乎在正門口才追上她,雙臂困住她的身子,困得越來越緊,她的雙手想要反抗,卻被他有力的雙臂綁縛在胸口。她異樣的舉動,再度讓秦昊堯生起疑心,已經約莫十來天不曾犯病,她每一日都過得安靜平穩,但他此刻早已懷疑她再度瀕臨失去理智。
他從身後緊緊禁錮著她的身子,她哪怕是雙手都被鎖在胸口,動彈不得,守在正門口的王鐳見狀,急忙示意所有手下將正門關上,不容任何人看到此等境況。
秦昊堯哪怕是從背後抱住她,還是不難察覺她的目光落在很遠的地方,正因為隱約感受的到她想要離開的**如此強烈,更讓他怒不可遏。
不管她此刻是清醒還是混沌,他都無法試圖原諒她此等心情。
她僵直著脖頸,唇畔沒有任何一分笑容,門口被關上的那一瞬,似乎任何人影都在她的眼底煙消雲散,她宛若被關入地獄,他越是霸道**,她卻越是無法繼續留戀。
“跟朕去酒宴——”
他要她在皇室的宴席上出現,就是已經下了決心,要所有王族都看清她在他身邊的名分,他要她斬斷所有的退路,他不給她任何餘地。
他不願錯過這一個時機,更不想眾人對他們之間的關係議論紛紛。
她察覺的到他鬆開了雙臂,將她的身子扳過來,他逼著她不得不抬起脖頸看他的生硬神色,似乎暗中威脅,若是她不如他所願,回宮之後更不能讓她好過。
她的靈魂幾乎在那一瞬間被他眼底的幽深似海全部吸入,在海底之中起起伏伏,不由自己,她只能任由他牽引著她,緩步走到正廳。
或許她,遲早會讓他有失顏面,穆槿寧望著他俊挺的身影,眼底愈發蒼茫無窮。
宴席上的面孔,並非都是陌生的,五六位王妃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恭敬和小心,卻也似乎更像是初次見面的拘謹。
或許這些女人,面對著秦昊堯也是極為不安的,在這一場王位的爭奪戰役之中,並非每個人都可以保住自己往日的榮華富貴,很多人都是在一夜之間變得連庶民都不如的慘敗潦倒地位,她們一邊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王爺夫君並非有才能有野心的男人,因為碌碌無為才保住了位子,保住了安逸的生活,不至於被犧牲掉,一邊又懼怕擔心秦昊堯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畢竟皇兄和親侄都不曾在他的眼中,她們夫君這些同父異母的兄弟更是不可靠,若是何時惹怒了當今天子,很可能榮華不在,人頭不保。
穆槿寧坐在秦昊堯的身畔,彷彿心思都不在,在他們的賀喜和恭維話中,她不禁神遊天外。如今專注在一件事上,哪怕是專心傾聽幾句話,對她而言也是難事。
“槿妃娘娘……”
有人在呼喚她,一聲還不曾拉回穆槿寧的神智,她微微怔然的神態,卻讓幾位女眷有些不太自在,畢竟如今的穆槿寧,跟以前八面玲瓏聰慧世故的崇寧實在相差甚遠,換做以往,在這等宴席上從善如流妙語如珠的人,常常是她。
秦昊堯黑眸一沉,俊臉微慍,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彷彿她在王族面前讓他不快。
“槿妃娘娘,駙馬出來謝宴了——”說話的是人端王妃,她耐著性子笑著又重複一句,穆槿寧這才回過神來,眸光掃過,她彷彿覺得天地都在旋轉,正廳一旁金色巨大燭臺架子上點著的兩排紅色喜燭,讓她胸口愈發悶熱。
她淡淡一笑,哪怕是一個敷衍的笑容,也讓她力不從心,她挑起柳眉,一片迷離燭光之中,趙尚身著一身紅袍緩步走來,頭戴硃色禮帽,滿身喜氣,他俊朗卻又消瘦的面孔上依舊還有笑容,哪怕在目光觸及穆槿寧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