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她眼中的迷惘,但這一個轉身,落在秦昊堯的眼底,更像是毫無理由的拒絕。
彷彿昨日他強佔霸道,她根本懶得跟他說話。
秦昊堯早已將他們之間的隔閡和生疏,都怪罪在李暄的身上,若沒有李暄的出現,他們之間親近和睦,勝過新婚夫妻。
“若不是朕方才及時趕來,你想對臣子們說什麼?”
他在她的身後逼問一句,哪怕心中清楚,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要不是他打斷她,她是否會在十幾個臣子面前決定放棄后妃的位子,離開皇宮?!
哪怕心中怒氣難消,秦昊堯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希望穆瑾寧坦誠,她昨日說要離開他的話,只是氣頭上說的罷了。
她遙遙望著遠方人來人往的忙碌,哪怕無法看清,只剩下隱隱約約的光影。沉默了半響,她只覺得今日實在荒唐,大好的日子,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喜氣和暖意,相反,她更覺得自己孤單落寞,滿心荒涼。
“皇上,臣子們已經聯名上書,他們的意思不是足夠清楚了麼?我爹跟平常人不一樣,我說不定也繼承了這樣的‘特別’,更不能讓將來的皇嗣也從我這兒繼承這等的‘特別’天性,免得侮辱了皇族高貴純淨的血統。”
特別。
正因為這樣的特別,穆家這幾十年,一直活在眾人的白眼和嘲笑之中,公平……多簡單的要求,她卻鮮少得到如此的對待。
秦昊堯凝視著她的背影,恨不得從背後抱住她纖瘦的身子,但心中的隔閡卻又制止他先妥協。她的言語讓他心中沉痛,胸口一震,莫名其妙的複雜情緒,讓他甘於沉默,不知該斥責哪一方。
“我想我還是無力應付招架這樣的生活,稍有不慎,難道還要連累我的親人?”她的心中苦澀至極,臣子對她的懷疑和勸說,都不是最讓她寒心的,但她不想因為自己身處後宮,還要讓眾人評斷她爹。
她只想要一個了斷,如今的自己,根本沒有精力去吞嚥這樣的委屈,更別提跟秦昊堯的關係惡化,皇宮對她而言,越來越像是一座牢籠。
“夠了!”他不耐至極,她的言下之意他豈會不知,但他再度不悅打斷,不讓她開口,只要她不說,他可以假裝當做不知。察覺的到身後人頭攢動的動靜,他面色凝重,冷聲說道:“酒宴馬上就開始了,走吧。”
她怔住了,他根本不想聽她的訴說,她的委屈和備受侮辱,他能夠感受的到嗎?她避開他的視線,眼神有些遊離無助,垂著眉眼站在原地。秦昊堯看她遲遲不曾脈動腳步,愈發不快,手掌扼住她的手,只是下一瞬,她卻甩開了他的手。
她望著眼前的男人,他俊美無雙的面孔愈發清晰可見,但她眼波閃耀,不禁往後退了一步,那一刻,她眼底閃過一抹很難分辨的情緒,不禁讓秦昊堯眼神一熱,身子緊繃。
她的牴觸和無聲反抗,在那一刻,像是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他不無錯愕,黑眸愈發幽深。
隔著高大的宮牆,她卻越來越想念宮外的自由……至少在最後的那些日子,她格外想念宮外的家人和生活。
“穆瑾寧,今日是什麼日子,你不會不知曉。有什麼話,回宮再說。”他直呼其名,每當他用盡了耐心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地喊她,他陰沉著臉,如今他們兩人站在駙馬府的長廊,酒宴早已準備好了,秦氏王族的王爺王妃也全部到場,只等他們兩人,他不想浪費太多時間談論這個問題。
他覺得,這是不必要的談論。
她的眼眶紅了紅,昨日被粗暴對待的屈辱,一瞬間漫上她的心口,恨不能將她溺斃在大海中。她清楚,無論如何,他們都變了。
眉頭越來越重,她也不知何處生來的勇氣,卻不理會他黑眸之中的逼迫和緊張,陡然轉過身,奔向遠方。
秦昊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