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瞬,他便抽離了出來,笑著起身,轉身就走。彷彿一個淺嘗輒止蜻蜓點水的親吻,只是分享了彼此的氣息短暫頃刻,他也心中饜足。
“殿下,你笑的很像黑子——”見自己的主子從宮殿走了出來,常年伺候佑爵的老公公曹嬰低聲提醒,雖然已經習慣了這位並不穩重的太子殿下,但如今殿下的滿臉笑意,還是跟往日的多少不同。
這種笑,太過得意,也太多饜足,掛在單薄的唇邊,狹長的眼眸宛若彎月,幾乎就要並列成一條縫,他負手而立,大步走向前,紅袍隨風飄揚,鮮明醒目的想讓人忽略他今日的歡喜也難。
黑子,便是佑爵養了五年的狸貓。
“黑子原本就是本殿養的。”佑爵不以為然,路邊的下人見了他,給他下跪行禮,他回以一笑,宛若春風拂面,友善可親。
除去太子殿下的多情風流讓世人覺得臭名昭彰之外,宮裡頭的人可都是覺得這位太子沒有任何劣性,從不苛待下人,很是好相處。雖然他是主子,但因為親近的關係,更讓人心儀敬仰。
“很像偷腥的貓啊,殿下。”曹嬰公公又補上了一句,他是一直守在門外,不曾踏入一步,但光是看到殿下願意跟這位新來的妃子同進早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殿下喜歡這位女主子。剛下了早朝,就在她的屋內待了一個時辰,如今又是如沐春風走了出來,他自然不難揣摩方才發生何事。
“為老不尊。”冷哼一聲,佑爵瞥了身邊的公公一眼,卻不曾跟他計較。
曹嬰笑著不語,等跟隨了佑爵走了一段路,來到寢宮之後,他才低聲道。
“殿下——來訊息了。”
佑爵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冷冷問道。“誰勝了?”
“是秦王。”
曹嬰的回應,卻讓佑爵的心中更多幾分不快,他仰天,半響無語,淺嘆一句,萬分感慨。
“終究還是他。”
哪怕以前就看出了,秦昊堯是個有建樹的男人,秦昊堯的謀略手腕或許都勝他一籌,多年來的野心抱負,註定他要走上這條路。
“什麼時候的事了?”扶著中央的圓桌坐下,佑爵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杯,才緩緩吻下去。
“昨日黃昏,秦王的將士就攻克了皇宮——”曹嬰依舊站在不遠處,說的不痛不癢,彷彿這一場廝殺,落在他們北國人的眼裡,只是一場可以袖手旁觀的戰役罷了。
佑爵一改往日浪蕩張狂模樣,他蹙著眉頭,他自有遠慮,一旦大聖王朝江山易主,秦昊堯坐上皇位的第一件事,是否就要派追兵前往北國要人?!李暄若是穩重多情男兒,那秦王便是鐵錚錚的男人,他若是對穆瑾寧還未死心,一旦知曉穆瑾寧的去向,絕不會善罷甘休。他閉上眼,不難想象遙遠的國度,經歷的是一場何等的血雨腥風,秦王用的方式,是最殘忍的一種,跟千百年來黃袍加身的帝王,沒有任何兩樣。
秦王剛剛平復了東疆的戰亂,王朝剛剛平靜下來,誰能想到秦王會將刀鋒對準皇宮對準皇帝?這一次回馬槍,自然是殺的皇帝措手不及,毫無防備,哪怕連夜調兵遣將,也是不堪一擊而已。更別提,秦王這些年帶領將士征戰南北,在軍中有他的威嚴士氣,兵權他握了一半,要想篡位,自然也有底氣和萬全準備。
“那麼,皇帝呢?”佑爵睜開眼,眼底一派清明,淡淡問了句,彷彿雲淡風輕。
“許是被秦王的人圈禁在皇宮了,至少並無秦王殺害皇帝的傳聞。”
曹嬰如是說,見主子的茶杯空了,走到前方為佑爵倒了一杯茶。“殿下,若是秦王稱帝,以他的野心,說不定就要擴張大聖王朝的版圖疆域,難免不殃及池魚——傳聞中,他並不是一個心軟之人。”
“要打賭嗎?老曹?”佑爵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