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選擇不被犧牲。”秦昊堯邁出的腳步,猝然止住,只是這一回,他也不曾回頭。他的俊顏之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眉峰之上一片坦然,說的雲淡風輕。“母后的意思,難道她身上遭遇的那些事,都是兒臣的錯?”
“她才那麼小,如何去選擇?你知道,她根本沒得選擇。這個皇宮,這個身份,容不得她選擇!”皇太后低喝一聲,她身在皇宮約莫五十年,看的事情太多太多,她看得清楚,卻也不願相信昊堯看的不清,不願相信他的頑固偏執。
秦昊堯微微側身,默默凝望著盛怒的皇太后,他不再爭辯。
“皇室對她父女不聞不問整整三年,這回她回來了,哀家總也要補償她。”皇太后由著榮瀾姑姑扶起身子,一步步走近他,情緒平復下來,淡淡說下去。
補償?這是個不詳的字眼。
後宮的主事者,所謂的補償,無非是亂點鴛鴦譜,他看到的例子數不勝數。果不其然,驕傲的濃眉不自覺揚起,不悅染上他的黑色濃烈的眼眸之上。
第4章她成什麼親
補償?這是個不詳的字眼。
後宮的主事者,所謂的補償,無非是亂點鴛鴦譜,他看到的例子數不勝數。果不其然,驕傲的濃眉不自覺揚起,不悅染上他的黑色濃烈的眼眸之上。
“放心,哀家不會把她推給你的。”皇太后抬起左手,指向他,微微笑著,說這話的語氣溫暖許多,聽上去頗為體貼周到。她可憐穆槿寧,卻也不會抹殺昊堯的前程。
但一種陌生的感覺,卻在秦昊堯的內心深處毫無聲息瀰漫出來,這樣的周到,這樣的安慰,似乎應該讓他覺得放心。但……好刺耳的放心。
“沈家的小女兒,身世背景,性情樣貌,都是與你最相配的。既然你這半年來願意與沈家走近,想必是對她心生歡喜,若是這般,哀家也就安心了。”
皇太后心平氣和地道出這一席話,這半年多來,沈洪洲已經成為王朝一品官員,沈家家大業大,養出來的小女兒沈櫻她也看過,是一朵嬌滴滴的美花兒,沈家若是跟皇室結了親,皆大歡喜。
秦昊堯語音一轉,黑眸直直望向皇太后的方向,安靜了半響,他問的卻是其他。“母后的所謂補償,又是何等用意?”
“那孩子離開京城的時候,未滿十五,如今回來,卻也十七了。一無所有的這幾年早已更改她的心高氣傲,等你跟沈家結親之後,也該給她物色一門婚事。”皇太后沒有看他,接過榮瀾姑姑遞過來的白色絲帕,輕輕擦拭窗臺上那一株蘭花的枝葉,垂著慈善眼眸,說的平靜,毫無波瀾。
“她成什麼親?”
他冷嗤一聲,不以為然的傲慢和自負溢於言表。
皇太后擦拭蘭花葉子的手指,因為這一句而短暫停頓,但很快,她又不疾不徐地笑道:“昊堯,你如何確認,三年之後,那個孩子的感情,對你的留戀,還真的在呢?”
秦昊堯驀地怔了怔,面色冷沉,皇太后這句話,讓他突然無言以對。
是,她即使回來,也不可能會愛上年少無知時候愛上的那個人了。
她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她也總要嫁人生子。
秦昊堯收在華美衣袖中的拳頭不禁緊了緊,最後還是鬆了下來,在皇太后的凝視之中,他緩步走出潤央宮。
“有時候,哀家常常覺得,昊堯跟皇帝宛若嫡親兄弟,都是一樣的鐵石心腸,一樣的狠心。”
皇太后輕輕撫摩著那翠綠欲滴的蘭花葉子,動作帶著憐惜,整個外堂只剩下她一般的呢喃自語,卻又聽得出來一絲絲無可奈何的嘆息。
榮瀾姑姑在一旁低頭傾聽,噙著微微笑意,壓低嗓音說道:“娘娘,哪有這麼說自己的兒子的?”
“難道是這深深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