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好像聽說她請了好幾天假。”
我那推開辦公室門的手頓時僵在空中——
“……你聽誰說的?”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說的。”
邢克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相當殘忍的一句……連質疑這件事真假的餘地都沒留。如果李尋要請假,物件自然是作為頂頭上司的邢克傑。
好人做不得,好人做不得……我腦海中反覆出現這句話。
不知童雲飛看出了什麼,一臉尷尬地急忙告退——怎麼,我的臉色已經難看到讓他退避三舍的地步了嗎?
“自作孽不可活。”
我轉頭,狠狠瞪向那看起來心情很舒暢的邢克傑。
忍耐忍耐,這裡是公司,不能在這裡發火。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語不發地坐回自己的椅子——開工,同時在心中將姓李名尋的傢伙詛咒一百遍!這次是真的死定了,完成的還不到二分之一,時間卻已經過了二分之一,人數也只有二分之一。這根本就是在讓我放棄嘛!
“聽說……”
我抬眼瞪去,這人怎麼還杵在門口,沒事做嗎?
“聽說永盛的設計可以晚交一個星期,誰批准的?”
啪——我手中的繪圖鉛筆應聲而斷。
李尋那個白痴混賬的單細胞生物,竟然跑去請假……請假就請假,竟然還和他說這件事?!終於體會到什麼叫欲哭無淚了,好人果然做不得……
“我會按時完成。”扔掉手中的半截鉛筆,重新拿出一根。能完成才見鬼,不過先堵上他的嘴再說。
邢克傑靠在門邊的牆壁上,勾起嘴角笑得很欠扁——肢體語言:幸災樂禍。
“原來如此,這是你表達友情的方式……真特別。”
嗖——
邢克傑腦袋一偏,被我扔出去的那根鉛筆戳向他耳邊的牆壁,然後掉入他攤開的手掌中。原本光潔的白色牆壁上頓時出現一個黑印。
面對這種人,真是佛都要有火啊。幸災樂禍加冷嘲熱諷,氣得我連想都沒想就用手中的東西丟他了。嗯……早知道剛才應該拿刀子而不是鉛筆,就算他躲過腦袋也可以在他手上留個口子。
“呼……”邢克傑長出一口氣,將那根鉛筆放在我桌上。
從他自門邊走過來到放下那根鉛筆,我始終不發一言地瞪著他。
啪——他扔了個資料夾在桌子上,然後便轉身往門口走。走出幾步後,他轉身看著我說道:“你果然是個不懂反省為何物的人。自以為是為對方好,又無法將事情控制在自己能掌握的範疇,最後的結果就是將自己與對方都逼上死路,然後埋怨對方不按照你以為的方式做事。好好想一想,究竟是誰的責任。不要太自以為是。”
咔噠——門在他的背影消失後,輕輕地關上了。
耳際依然迴響著他最後的那些話。邢克傑,他是很認真地說著那些話。那些,我從未想過的話。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原本就剛毅尖銳的臉龐,更顯得凌厲嚴肅。那雙眼所發出的犀利的光,透過玻璃鏡片,刺痛了我……
伸出手,開啟他留下的那個資料夾。
那一瞬間,我的淚水湧出眼眶,朦朧了眼前的——永盛集團員工公寓的設計稿。
“華華,媽媽今晚有事不能回來了。你自己吃飯好嗎?”
“嗯,不要緊。”
“乖。”
不要緊——從小學開始,這三個字就已經成為我的口頭禪。因為每次我說完這三個字時,母親都會滿臉笑容。
單親家庭的母親,為了必要的物質生活是會比雙親家庭的母親要忙碌得多的。不能給她添麻煩,讓她安心工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