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狂生一群人,釘住了姚源賊,相距一里左右,前面分別派了三名監視的眼線,前後備距三四十丈,用手勢傳遞資訊,以控制行止。
走在四海狂生右首的人,是個年納古稀相貌威猛的老傢伙,舉步從容不迫,神色泰然,一面走一面向四海狂生說:“賢侄,你已得到艾文慈已經向北逃往南昌的訊息,為何仍斷然跟蹤姚源賊向南趕,不是南轅北轍麼?”
四海狂生得意地微笑,用極為自信的語氣說:“曾叔認為小侄荒謬麼?不,放出艾文慈北上的人。定是姚源賊的詭計,要將咱們引往歧途,他們好獨自行事打如意算盤,咱們怎能上當?”
“怪事,姚源賊似乎沒有計算艾文慈的理由。但事實上他們卻全力以赴,這豈不是同類相殘麼?委實費解。”
“這裡面有兩種可能,一是艾文慈與姚源賊有夙怨,一是艾文慈已暗中加入賊夥,擺出互相殘殺火拼的姿態,以分散外人的注意,亂人耳目。兩種可能,以第一種可能性較大,那艾文慈在做山東響馬期間,據說就曾經倒過戈,亡命江湖的期間,黑吃黑的事可能發生在桃源賊身上,因此激怒了姚源賊,不惜出動高手千里追蹤。雲騎尉嶽琳指定要活的,所以咱們又必須阻止姚源賊下毒手。”
“那晚愚叔追趕一個黑影,竟然把人追丟了,姚源賊中有輕功比愚叔高明的可怕人物。切記必須謹慎行事。”
“小侄理會呢。”
同一期間,仙都觀下院前面的廣場,氣氛極為緊張。
下院四周古林參天,滿山青綠。廣場寬廣三畝餘,不大不小。觀門的石階前,九名千嬌百媚的青年道姑一字排開。中間那位道姑尤其出色,瓜子臉蛋白裡透紅,五官秀麗,一雙鳳眼水汪汪流光閃動,薄施脂粉,很難看出年齡,美得令男人心跳,緊了腰帶的青道袍,將上體的曲線襯托得十分突出。腰懸古劍,手執拂塵,含笑俏立,宛若仙女出塵。
東道,是二十餘名穿勁裝帶兵刃的老少男女,一個個雄糾糾氣昂昂,每個人的臉上,皆流露著五七分傲慢和乖庚的神色。
西道,也有二十餘名好漢,為首的是個五短身材,又幹又瘦的駝子,揹負長劍,瞪著一雙白多黑少的死魚眼,傲然地冷機著東道的人。雙方的神色皆不友好,橡是要摩拳擦掌動手叫陣。
中間站著的美道姑輕拂著拂塵,沉著地向眾人微笑道:“貧道不想再聽你們分解,你們所說的話似乎都理直氣壯,其實吵吵鬧鬧,皆無法解決這件難題。一方說與艾文慈是同夥弟兄,一方說與艾文慈是死對頭,公說公有理,兩方的理由和證據都不夠充分。不管你們誰有道理總之,艾文慈還不知在何處,本下院不曾見過這個人,貧道久已不問外事;請諸位施主勿再前來打擾道友們的清修。現在,請你們離開,方外人不過問塵俗是非,你們不能在此褒瀆神明。”
東首一名中年老道嘿嘿笑,高叫道:“道友既與艾文慈無關,置身事外好了,羅唆什麼?”
“貧道不是羅唆,而是名正言順請你們離開敝院,要打要殺另找場地,貧道不想捲入漩渦。”
“咱們只想在此地歇腳,並未入貴院打擾,道長似不應多管閒事。”
“此地是女道院,不許你們這些臭男人接近。”女道姑聲色懼厲地說,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一臉肅殺地又道:“你們的恩怨與貧道無關,貧道也不過問你們的事。你們聽清了,我五仙姑可不是好說話的人,給你們十聲玉簡送行,聲止而不動身的人,他定然具有驚世奇學,練有金鋼不壞法體,自以為不怕奼女浮香的侵襲,膽敢與本仙姑為敵,屆時本仙姑倒要看他憑什麼敢到此地撒野。鳴簡!”院內應聲傳出一響玉簡的清鳴,接著是鐘聲一振。
九名道姑魚貫退入院中,第二聲玉簡也在此時傳出。
老道似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