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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玩笑都開不得。你還想不想聽我發現的別的問題?”

“想啊。”代言人說。

“你瞧這個問題怎麼樣:你所躺的草地上的草,我們管它叫爬根草。水蛇都在這種草上孵化,一點點大的小蠕蟲,很難看見。它們就吃這種草,還互相吞噬。每長大一點就蛻下一層皮。可到了一定時候,等草叢裡黏糊糊全是它們的皮,一下子,所有水蛇都爬進了河裡,從此再也不回來。”

他不是外星生物學家,沒有馬上明白其中的含意。

“水蛇在這裡產卵。”她解釋道,“但它們從來不從水裡鑽出來,到這裡產卵。”

“他們離開這裡鑽進水中之前就已經完成了交配和產卵。”

“對,當然是這樣,我見過它們交配。可問題不在這兒,問題是:它們為什麼是水蛇?”

他沒明白。

“你看,它們已經完全適應了水下的生活。它們有肺,也有鰓,遊起泳來非常高明,還有可以用來掌握方向的鰭,它們的整個成年生活都在水裡度過。可它們在陸地上交配、產卵,為什麼要進化成適應水下生活的形式?從進化角度考慮,繁殖之後的生活無關緊要——除了一件事之外:怎麼撫養後代。而水蛇又完全不撫養它的下一代。生活在水下並不能提高它們這個種群的生存機率。它們鑽進水裡把自己淹死都沒關係,因為繁殖過程已經結束了。”

“對呀。”代言人說,“我有點明白了。”

“水裡也有些透明的蛋。我從來沒見過水蛇在水裡產卵,但水裡和水邊沒有哪種動物體積大得可以產出這種卵,所以按邏輯推理,這些蛋是水蛇產的卵。可是,這些卵的體積相當大,直徑達到了一厘米,它們全都是未受精的。養分還在,其他一切都有,就是沒有胚芽。沒有。有些卵有配偶子,就是一個基因細胞的一半,可以與另一半拼合成完整的基因。但沒有任何一個卵是活的。另外,我們從來沒有在陸地上發現水蛇的卵。前一天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爬根草,越來越茂盛,第二天草葉上就爬滿了小小的水蛇。你看,這算不算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這種生命迴圈形式倒真是奇特。”

“是啊。我很想找些資料,好好研究一下這個課題,但母親不同意。我才向她一提,她就立即交給我一大堆莧屬植物測試,讓我再也抽不出時間到河邊東翻西找。還有個問題:這裡的物種為什麼如此稀少?隨便哪顆行星,哪怕像特隆海姆那樣接近荒漠的行星,都會存在數以千計的物種,至少水裡會存在許多物種。可據我所知,這兒卻沒有幾種。我們只看到一種鳥——欣加多拉鳥;一種蠅類——吸蠅。吃卡匹姆草的反芻動物只有卡布拉一種。除了卡布拉,剩下的唯一一種大動物就是豬仔。樹只有一種,草原上也只有卡匹姆草一種草,跟它競爭的植物只有一種名叫特羅佩加的藤,很長,在地面蔓生開去很多米。欣加多拉鳥用這種藤搭窩。就這些。欣加多拉鳥吃吸蠅,其他什麼都不吃;吸蠅吃河邊的藻類,還有我們的垃圾。就這樣。沒有什麼吃欣加多拉鳥,也沒有什麼吃卡布拉。”

“實在有限啊。”代言人說。

“數量這麼少是不可能的。這裡的生態圈中空出來了數以千計的位置。進化過程不可能使一個星球的物種如此稀少。”

“除非這裡暴發過一場大瘟疫。”

“一點不錯。”

“某種東西把這裡的所有物種幾乎來了個一掃光,只剩下幾種能適應的。”

“對呀。”埃拉說,“你懂了吧?我還有證據。卡布拉有一種圍成圈的習性。只要你接近它們,它們會嗅嗅你,然後圍成一個圓圈,成年卡布拉麵朝裡,隨時準備用後蹄把你踢開,保護它們的幼畜。”

“許多動物都有這種習性。”

“但它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