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高大身影能儘快察覺這一隅的異狀。
“是啊,上一回,你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冒牌貨確實沒多大用處,不過,這一次可不同,你大概不曉得那個小雜種有多在乎你吧?一直急著想把你帶回羅蘭家族,更不惜用那把琴引誘你……”
“你錯了,是我自己纏著他,強迫他帶我來的。”莫里斯太太這番話令羅蕾萊的心熱燙悸動不已,但理智拉回了感性,迅速鎮定下來。
“你以為我是瞎子嗎?他可是千方百計的試圖贏回你的心,從法國到臺灣,再從臺灣追蹤到英國,他追蹤你,我追蹤他,最後我發現,只要把目標鎖定在你身上,便能精確掌握他的行蹤。”
Shit!為什麼這些話不是透過那傢伙的嘴告知,而是經由這個噁心皮垮的法西斯歐巴桑之口?原本應該感動的情緒瞬間濃縮成令人渾身雞皮疙瘩的戰慄。
“你的王子已經掛了,你也應該收手了吧?”
“意志是會延續傳承的,上校沒辦法完成的夢想就是我生存的動機,那些寶藏是屬於上校的,上校遺留下來的,自然是屬於我的。”
“說穿了不就是要錢嗎?”羅蕾萊不屑地嗤哼。
“而你是我最佳的誘餌,能讓小雜種乖乖幫我找出寶藏並且雙手奉上的最佳交換條件。”莫里斯太太憑著記憶欲揪扯她的長髮,卻抓了一陣空,忍不住咒罵,“該死的小母狗竟然學聰明瞭。”
羅蕾萊無言,翻了一記大白眼,她的頭髮可不是為了防範這個不死老巫婆才刻意蓄短,這位法西斯歐巴桑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無法藉由扯絞長髮的方式凌遲人質,未免惹人注目,莫里斯太太只得悻悻地挪動手裡的點四五左輪手槍,槍口抵著羅蕾萊的後腰,逼迫著她。
“後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從女廁後邊的出口繞出去!”
“不!”羅蕾萊佇立於賣場門前,老舊的自動門因為感應系統遲鈍,欲合欲閉,如此對峙半晌,老邁的機械不堪這般折磨,開始發出嘈雜聲。
莫里斯太太心焦地以德語咒罵連連,路人的側目逼得她只能一再彎低持槍的右手,“給我進來!”
偏偏羅蕾萊置若罔聞,專注的匯聚心神凝望著正前方,彷彿是要透過堅強的念力傳達滿腹焦躁惶恐的情緒。
可惡!不是說有求必應嗎?不是說有她的地方就會有他嗎?只會說大話的爛人!
明明此刻她像個傻瓜一樣僵站在這兒,但為何他就是不肯轉過身來,哪怕是驚鴻一瞥也好!
宛若芒刺,一針針刻滿萬般牽引心神的意念,強烈震撼著所有感官神經,掉頭觸目的剎那,拜倫忽覺心頭一陣窒縮,火炬般的目光平空迸射而來,眯邃的瞳眸劇烈縮脹著。
比初雪還要蒼白的秀顏朝後知後覺的他惡狠狠一瞪,然後便聽從挾持者的命令收回前腳,不馴的清秀臉蛋唾棄的寫著“你這個該死又可恨的王八蛋”這無聲的訊息。
拜倫下意識想揚起嘴角,但笑意冷澀的積淤喉頭,滿腔赤燃高漲的怒焰,他加快步伐敏捷的追入賣場,撥開迎面擦身而過的路人,追蹤的速度極為驚人。
評估過成功逃脫的機率不大之後,莫里斯太太被迫開始虛發子彈,企盼藉由追逐過程的激戰拖緩拜倫的腳步,可惜,此舉無異是益發刺激他嗜殺的天性。短短一瞬間,一樓專場的罐裝奶粉區淪陷為血腥戰場,如驟雨般的子彈一顆顆貫穿羅列於架上的鐵罐,須臾,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奶香。
拜倫甚至是在遭挾的人質落下第一顆淚珠時,完全不顧流彈在他身側穿梭,行徑筆直朝莫里斯太太逼近。
莫里斯太太顯然慌了手腳。
她清楚羅蕾萊對拜倫的重要性,卻大大低估了這份重要性,所以連帶的,她也錯估了拜倫發狂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