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地死了。她抓住萬宏清的衣領,大聲道:“他不是假裝中毒嗎?他怎麼可能會死?他不是用苦肉計嗎?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她發瘋般大喊大叫,那雙瘦骨嶙峋的手扯著萬宏清的衣領竟然有數百斤的力道,就快使萬宏清透不過氣。“衡陽,楚偕是中毒了,是樂知秋一直在暗中監視你們,她趁你們不備在酒中下了蛇毒液。後來楚偕被送進醫院搶救,但是樂知秋又騙小執拔掉了楚偕的氧氣面罩,等護士發現時他已經死亡。還有楚偕臨死時在被子裡用血寫下樂知秋下毒的事,否則你也不可能被釋放出來。”
雁衡陽認真地聽著,深黑的眼眸一直定定地瞧著萬宏清,少有的不同尋常的安靜。“那他安葬沒有。”
“他葬在岐山的陵園。”
“帶我去。”她垂下了頭。
車駛向岐山。
岐山山谷下的薰衣草花田依然鮮活地盛開,陽光,遊人,還有成對的拍攝婚紗照的準夫妻們。金色的陽光從車窗外落在雁衡陽半邊的側臉,濃密的睫毛上已經有顆淚珠弦然欲滴,她極力忍耐著不使那滴淚落下來,但是一個眨眼那滴晶瑩的熱淚就滑到了她的膝蓋濺開。
車在陵園的大門外側停下來,雁衡陽開啟車後蓋從裡面翻出一隻修車用的大鈑手拿在手上,搶先衝進陵園。
楚偕被葬在陵園的東面的山腰上,並沒有葬在南亭的墓穴處,這裡的陵墓比較密集,符合了楚偕生性喜歡熱鬧的性格。墓碑也只是普通的石頭墓碑,用紅色油漆塗抹的楚偕兩個字地分格的扎眼。
雁衡陽的眼眸被刺得疼了。
她快速衝上去,手中的大鈑手重重地落在了楚偕的墓碑上,墓碑的頂端立即被砸掉一塊小石屑。
“衡陽,你要做什麼。”萬宏清大驚失色,搶上去前去拉她。
她兇狠地推開萬宏清,萬宏清想要再次阻攔她卻被贏渢的眼神給制止了。雁衡陽舉起大鈑手猛地砸那墓碑,見砸不動墓碑,她便去砸墓碑上楚偕的名字,直到把楚偕的名字砸得看不出來,她又去砸用水泥砌成的墓穴。
下午山上的陽光從天空中直照下來格外的猛烈,沒有樹蔭的遮擋兩個男人即使站著不動也是汗如雨下。雁衡陽顧不得去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拼命地舉起鈑手砸那只有半平方大小的墓穴,但那墓穴是水泥砌成,又怎能
78、第七十八章 。。。
是她手中小小的鈑手所能砸開,她只在墓穴上砸出許多芝麻大小的坑坑點點,而那墓穴卻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夜色深下來,風吹在空曠的山中發出令人恐怖的回聲。
雁衡陽累得筋疲力盡,但她仍不願放下手中的鈑手,那似乎是連通她和楚偕唯一的方式。她賣力地砸著,嘴裡喊著已分不出是哭還是笑的毛骨悚然的聲音。
“楚偕,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挖出來看到你。”她神經質似的絮絮叨叨。
手裡的鈑手大概抬得太高,不留神就撞到了她的額頭上,沒有疼痛的感覺,但是卻一陣站不穩的頭暈目眩。她強力地支撐身體,眨了眨痠痛的眼眸,面前的墓穴似乎已經被砸開了一個大窟窿。
“楚偕,這下你就不能躲起來。”她叫喊著,奮不顧身地躍向那黑黑的洞口。
“不要。”萬宏清和贏渢同時喊出聲,但是還不等他們抓住雁衡陽,那弱不禁風的瘦弱身體已經筆直撞向了水泥砌成的堅硬墓穴。
他們衝過去的時候,雁衡陽已經倒在了墓穴的下面,額頭上鮮紅的血滲出來瀰漫了她半張臉。
79
79、第七十九章 。。。
鐵柵子欄的窗下,樂知秋就安靜地凝望著外面的風景,清晨的涼風拂在她白皙潔淨的面龐上,濃密的睫毛蟬翼般翕動不停,她整個人就像一幅美麗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