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懷英半晌沒吭聲,伸手在她腦門上拍了拍,笑眯眯地道:“懷英你是不是高興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懷英有點想吐血。
蕭爹燒好了水,拎著茶壺過來招待客人,龍錫濘又主動湊到他面前去攀關係,“翎叔泡的茶就是好喝。”
蕭爹立刻得意起來,仰著腦袋道:“那是,我可是學過的。這個茶葉是子桐送的,雖然沒什麼名氣,不過香高味淳,回甘迅猛,味道是真不錯。四公子您慢慢喝。”
龍錫濘從善如流地又喝了一小口,旋即朝蕭爹道:“翎叔不必這麼客氣,喚我四郎就好。對了,我現在搬到您家隔壁了,以後還請您多多照應。”
蕭爹聞言一愣,有些意外地道:“您怎麼在隔壁住?不住國師府麼?我們這巷子又窄又小,是不是有點不配您的身份?”
“以前五郎不都是住在您家裡頭嗎。”龍錫濘笑道:“我不愛跟我三哥住,他總喜歡管東管西,討厭得很。翎叔不歡迎我麼?”他說到最後,語氣中還帶了些委屈,眼巴巴的樣子還挺可憐的,蕭爹立刻就投降了,“歡迎,怎麼能不歡迎。”他說罷又嘆了口氣,道:“哎,五郎怎麼忽然就回去了呢,連個口信也不捎回來,我還怪想他的。對了,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再回來?”
懷英瞟了龍錫濘一眼,他也顯然被蕭爹這話給感動了,眼睛裡亮亮的,恨不得抱著蕭爹撒撒嬌,可一見懷英的眼神,他就立刻回過神來了,低著頭悶悶地小聲回道:“估計暫時回不來。不過,也沒關係啦,翎叔把我當成五郎就好了。”
蕭爹看了面前高大精壯的少年郎一眼,表情有點複雜。
就連床上一直沒動靜的蕭子澹都忍不住咳嗽起來,實在忍俊不禁,一翻身,從床上給掉了下來。
龍錫濘雖然有點不爽他,但也不至於坐視不理,趕緊起身把蕭子澹扶回到床上,還趁著蕭爹不注意朝他瞪了一眼,小聲道:“你笑屁啊。”
蕭子澹沒好氣地罵他,“你要臉不?”
龍錫濘哼道:“臉多少錢一斤?”
“你們倆在說什麼呢,說得這麼熱鬧?”蕭爹見他們倆極小聲地說著話,好奇極了,這倆人才見過一回,怎麼會有這麼多話說。果然是同齡人啊,就是志同道合,這孩子搬到隔壁真是太好了!以後蕭子澹多了個朋友,還多了個地方走動,省得他成天窩在家裡頭不出門,年輕男孩子,這樣可不好。
想到這裡,蕭爹待龍錫濘愈發地和顏悅色,又問:“四郎一個人在隔壁住?府裡頭可有下人,若是沒開火,以後就在我們家吃吧,省得你一個人麻煩。”
龍錫濘求之不得,立刻應下,咧著嘴高興道:“好呀好呀,我正愁著沒地方吃飯呢。”說罷,他又朝蕭子澹使了個挑釁的眼色。蕭子澹都快被他給氣暈了。
說了一會兒話,又喝了一壺茶,院子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蕭爹狐疑地起身,道:“這大冷天的,會是誰呢?”他們來京城才這麼點時間,認識的人不多,蕭子桐這才走了沒多久,還會有誰再登門呢。
懷英卻是很快就猜到了,朝龍錫濘看了一眼,小聲道:“是太醫麼,來得這麼快?”
“太醫?”蕭爹聞言頓時又驚又喜,一臉感激地朝龍錫濘拱手道謝,“是四郎出面請來的太醫吧,真是多謝你了。”他完全沒想到為什麼人家太醫來得這般快,說罷,就歡歡喜喜地去開門,很快的,便領著一個留著漂亮小鬍子的中年大夫進了屋。
那中年大夫雖然並未見過龍錫濘,但還是從他五官輪廓中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並不敢拿大,看病的時候態度很是客氣。
太醫就是太醫,果然與尋常大夫有些不一樣,問得仔細,看得也仔細,斟酌了半天才開了個方子。蕭爹看得心都給懸起來了,一臉憂心地問:“我們家子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