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帝君都在,”
太陽神君一一見禮之後,看清楚來人,見金燈瓔珞,連綿一片,心中驚訝,道,“連瑤池之主和東御中也在場。”
“免禮。”
值日帝君待太陽神君起身後,眸子有神,威嚴自生,徑直開口,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問道,“有何要事來稟告?”
值日帝君是知道太陽神君的性格的,要不是大事,斷然不會貿然前來。
“大人,”
太陽神君居於下位,身後金烏蜷縮,沒了那種鋪天蓋地的威壓,變得恭順平和,吐字清晰,道,“剛才三別道人和自湯谷來的李小山因為言語不和而動手較量,結果是三別道人重傷,李小山被打地直接隕落。”
“嗯?”
即使是以帝君的城府,聽到這個訊息,都是一驚,值日帝君目光森然,擺手道,“你將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講一遍。”
“是。”
太陽神君答應一聲,微微低頭,將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講一遍,沒有任何的遺漏,更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說完之後,太陽神君立刻閉上嘴,如同泥胎塑像一樣,一動不動。
整個場中,頓時冷寂下來。
只有秋葉一般的光傾斜,稀稀疏疏的,夾雜著周圍幽綠的水色,青白交映,透出一股子令人凜然的寒峭。
置身其中,令人覺得神骨俱冷。
難受,壓抑,無法形容的氣場。
“嘿,”
好一會,還是東玄妙法帝君開口,打破了場中的冷寂,他身子周匝拳頭大小的篆文排列組合,彎曲如羊角,記錄經天緯地,日月恆古,無數的文明在沉浮,道,“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想不到。”
“來的真是巧。”
南天混元帝君也是接了一句,眸子幽邃,有著莫名的味道。
青衣帝君沒有說話,可是看了陳巖一眼,然後收回目光。
三位帝君是何等的人物,只是聽了事情的經過,下意識就覺得這不是正常發生的,而是有人預謀製造,其用心之歹毒,真是昭然若揭。
三位帝君甚至不需要證據,只用誰獲益就能夠知道是誰人在背後指使的。
被其他人的目光掃過,陳巖依然端坐在如同滿月般的金光中,晶晶然,瑩瑩然,看不清面容,只有淡淡的輪廓,但穩若山嶽。
陳巖低首垂眉,心中卻是淡淡的喜悅,此計一成,無可更改,且看帝君們如何破局。
值日帝君聽完,久久不語。
直到水中有一錦鯉躍出,口銜明珠,晶晶瑩瑩,瀰漫著白光,照徹四下,在綠波間灑下粼粼的漣漪,他像是從沉思中醒來,旋即問向在場的人,道,“三別道人對同伴痛下殺手,其錯不小,諸位怎麼看?”
殺人其實不是錯,但錯在殺錯人,從而影響到大局,那自然要引起帝君之怒,排山倒海,不得安生了。
南天混元帝君身披法衣,上面繡著山河日月,乾坤道理,玄妙難以用言語來描述,他略一沉吟,道,“三別道人其罪不小,不過依我之見,還是讓他前來,我們親自問一問,看一看是否有其他的隱情。”
“不錯。”
東玄妙法帝君點點頭,表示贊同,道,“我們聽一聽三別道人怎麼說,容他好生分辨。”
“就依兩位道友之言。”
值日帝君目光一明,有著難以捉摸的光,旋即看向太陽神君,道,“一事不煩二主,你就再跑一趟,將三別道人帶來。”
“是。”
太陽神君躬身答應,倒退幾步後,揮袖出了樓閣,然後身子一遁,化為一道赤焰火光,須臾消失不見。
待太陽神君離開,場中又是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