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匝綿綿長長的水光,有白鳥翩翩飛過,雪羽長翼,朱目紅睛,偶爾發出一聲清亮的輕鳴。
還有葉子搖擺,暈著綠色,星星點點的。
明暗光影交織在一起,全部倒囊入水般進來,洋洋灑灑的。
陳巖眯著眼看了一會,扶正道冠,自滿月般的金光中起身,踱步而行,踩著雨色,有難言的韻味,開口道,“三別道人此舉,影響非常之惡劣。”
陳巖迎著在場眾人或是冷漠,或是審視,或是毫無波瀾的目光,自顧自說話,聲音傳遍全場,繼續道,“正值是我們天庭要收攏東王公和清虛君兩大勢力的時候,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該讓這兩大勢力中心向往我們天庭的忠義之士怎麼看?豈不是讓他們寒心?”
“要是不妥善地解決,不只是這兩大勢力,還有其他諸天中形形色色的人們,見到這一幕,還以為我們天庭不能容人,一旦別有用心之人進行挑撥,後果不堪設想。”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咬定青山不放鬆 鐵骨錚錚匣中鳴
外面。
不知何時,下起雨。
濛濛的天光瀰漫下來,交匝幽綠是水色。
稀稀疏疏的雨點,打在鏤空的小窗上,有涼風徐徐而來,帶著一種冷意。
空靈的聲音,自然隨風入內。
須臾後,織成搖曳的光暗聲色,姿態如畫。
東玄妙法帝君用手把玩著一個茶盅,裡面盛滿茶水,碧綠琥珀色,香氣凝而不散,冷浸人的法衣,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下面慷慨激昂的人影,微微低首,茶光中照出他的一縷微不可查的冷笑。
真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要不是有你這個傢伙在攪風攪雨,天庭何曾會有這樣層出不窮的變故?
現在擺出這樣的嘴臉,是給誰看?
是給懵懂無知的天庭眾?或者蒼茫幽邃的天庭意志?
好一個厚臉皮!
值日帝君珠簾垂面,紫青繞眉,氤氳出重疊的寶幢,自上而下落入,四周是金黃的吉祥之氣,演繹出龍鳳之相,對於陳巖的話,他是半點不聽的,只是道,“東御中稍安勿躁,這件事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斷然不會讓小人得逞的。”
“帝君智慧如海,想必是能夠所有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陳巖說了一句,重新回到雲榻上坐下,紫陽寶弓懸於身後,金燦燦的光如蛟龍起舞,鱗甲儼然,充塞著鋪天蓋地的威嚴。
眾人都不再說話,在等接下來的人來。
時候不大,只聽外面傳來清亮的鶴唳之音,倏爾雲光一開,重重而下,宛若天梯一樣,太陽神君和三別道人一前一後,來到場中。
見禮之後,太陽神君退到一側,只留下三別道人留在場中。
四位帝君居於高位,居高臨下往下看,見到眼前的三別道人黑冠黑衣,神情堅毅,只是看上去受傷很重,靈光暗淡,搖曳不定。
“三別,”
值日帝君的話語中平平靜靜,像是水洗過的月色,融入到翠色的竹光裡,星星點點,雅緻自然,道,“李小山是湯谷派往我們天庭的代表之一,你為何出手將之擊殺?”
“帝君,”
三別道人扶正道冠,勉強站直身子,神情恭敬,但眉宇間依然有一種堅忍不拔,像是千錘百煉的鋼鐵,又如同料峭的岩石縫隙中長出的青松,任憑風吹日曬,不改本色,他的聲音因為重傷後虛弱不堪,但吐字清晰,道,“李小山是湯谷之使者,只是個狐假虎威之輩,我多次與之辯論,此人理屈,說不過我,於是我們決定道法之上論高低。”
三別道人咬著牙,吐出的字帶著寒意,道,“本來是尋常切磋,沒想到此小兒心胸狹窄,陰戾兇狠,居然用殺招對付我,我再重傷之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