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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好說過話,除了知道那日是多爾袞與豪格帶人救下他們之外,其餘經過細節均從未問起。

也許是我錯了吧,原本一直以為,“血緣”是一種在大多數場合下都不夠有力的證據,既不能說明問題,也不能借此判斷是非曲折。所以面對著她激動而期待的訴說時,終於忍不住道,“你認為我會贊同嗎?”

她呆了呆,便如我所想地舉出最有說服力的例子,“大姐還不是嫁了十四爺?”

握住她的手,我將滿腔怒火壓彈下去,“對,如果沒有你大姐,也許能輪到你嫁他,但現在,你最好認命,他只能做你的姐夫。”她沒有見過那蘭聿敏人後的落寞,我當然也不能說給她聽,她仰慕的那個人的心,永遠也不會流連在宮牆外任何女子的身上。

她慢慢把手從我掌心裡抽離,“姐,我不在乎名分,大姐是他的嫡福晉,我情願只做個側福晉,不,哪怕就是個侍妾……”

“你阿瑪絕不會答應的,況且,我也不會。”扔下這句話和她,我掀開簾子,徑直離去。

夜裡便有些輕微的失眠,多鐸湊到耳邊問,“怎麼了?我聽說今兒為了碩壘的事,哥和豪格一直鬧到御前去了,是不是……”

“不,沒什麼,大汗不會拿碩壘開刀。”我胡亂應著。

他轉首親吻我的側臉,“那就不要操心。”

在黑暗中感到他溫暖的氣息,我合上眼說,“對,我不操心那些,我現在只操心你。”

67、恆兮可懷

以四對一的比率分別在瀋陽和蒙古渡過近十年光陰後,進入山西邊境時,不由得我不感嘆這初次踏上中原土壤的滋味。

在張仲其與李太醫的堅持之下,皇太極默許我們單獨留在北奈曼蘇默。大軍啟程後又過了月餘,多鐸已見大好,便提議南下。

我詫異地望著他興奮的表情,道,“雖說應州、大同一帶都有駐軍,但畢竟已在關內,恐怕不大安寧,再說這樣的走法,兜的圈子可不小呢。”

他摟住我,將頭壓在我頸肩,悶悶不樂地問,“之前不是說要去恆山和桑乾河麼?難道你改主意了?”

那是半年的“之前”吧,倘若沒有當時的任性,也許……我頓了頓,回道,“不,我一直惦著渾源懸空寺和汾陽竹葉青。”

三百年後因為令狐沖和尼姑們而人氣空前高漲的北嶽恆山,此時此刻,給人的感覺唯有淡然出世。

也許是新下過雪的緣故,一路行來竟然沒有遇上一個遊山的。天峰與翠屏直插雲霄,兩崖相距極窄,愈到高處愈是狹隘,一線青天懸頂,叫人不覺屏息駐足。

多鐸笑道,“此處用來伏兵,那真是再好不過。”

北魏道武,宋朝楊業父子都曾佔此天險或侵入中土,或以抗外敵。可惜我對於打仗毫無興趣可言,只仰望崖上深淺不一的石坎,果還留有僅剩的兩根木樑,大概就是徐霞客所謂的“水溢時插木為閣道者”指與多鐸看,道,“那裡便是舊日‘虹橋雲閣’所在。”

他吁了口氣,才輕贊,“好貼切的名目。”

山勢上升很快,在三佛殿已能感覺懸空寺這“懸空”兩字的奧妙,待到了連線南北二樓的棧道,踩在木板上,竟能感覺到腳下的微顫,一面是矗削的石壁,一面卻是無所憑依的開闊,那窄小的通路上,山風擠過金龍峽的崖縫,呼呼作響,吹得人衣袂飛揚。

他握住我的手,問,“冷不冷?”

我猜他原本想問的是怕不怕,便回以一笑,伸手替他攏了攏大氅的衣領,可手還沒離開衣襟,他卻忽然抄住我腰身,低頭就吻了下來,我毫無防備,下意識往一邊躲去,他的唇便落在頰邊。

“好癢,別鬧,”我掙扎了兩下,聽到木板發出“咯吱”的響聲,隨後有一大團積雪從崖壁上滾落,便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