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你不是耍我吧?”
“少看一封都別想碰我。”她不容置疑地說,她是不想久別重逢的美好時刻,他還以為是偷情。
“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到你覺得自己十惡不赦,該去跳海自殺的時候!”
“我TM現在就想跳!”
“那你去吧。”
他認真思考一下。“我還是先看信吧……”
他們回到咖啡廳,剛好店裡沒有人,司徒淳提前關了門,倒了兩杯冰水放在桌上。
安以風開啟包,一看見被悉心整理成厚厚一疊的信紙,滿面愁容:“這麼多?!我一晚上也看不完……不如明天再看吧。”
他一見司徒淳在瞪他,只好咬咬牙,挽挽衣袖。“你幫我煮杯咖啡,提提神。萬一我不小心看睡著了,你記得把我叫醒。”
“你如果能看睡著,我直接把你丟海里!”
“你哪忍心?”
他笑著把信放在桌上,拿起第一頁……
當上面的字跡躍入眼簾,任何時候都能苦中作樂,談笑風生的他,再也笑不出了!
他那雙擁有無盡力量的手,已經顫抖得拿不穩一頁紙……
手中的信掉在地上,字已如尖刀,狠狠刺入他心頭……
爸爸:我是小安,今年六歲,你在哪裡?
他看著對面正在喝冰水的司徒淳,眼前一片模糊,想要開口,喉嚨似被堵住。
她對他笑了笑:“睡得著嗎?”
恐怕這輩子他都睡不著了!
他衝過去抱住她,狠狠地吻著她的發,她的臉,她的唇……
不是慾望,不是佔有,單純地想去吻她的每一寸肌膚,回味那從不曾忘卻的溫度,味道……
他不值得,他就是一個罪犯,一個不能娶她的男人……
他對她做過什麼?
追求她的時候山盟海誓,一夜風流後再不見她,她敲門敲了一整夜,他都沒開……他還當著她的面,摟著別的女人蜜語甜言……
他怎麼也想不到,她不但守著一個虛幻的十年之約在等著他,她還為他生了孩子!
“為什麼……”他很努力才發出聲音。
她伏在他肩上,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身體,她做了這些無非為了此刻的相擁:“因為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你放手。”
“不想失去我,有很多方法,這是最笨的……”
“也是最對的。”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懷抱裡的溫度。“安以風,我懂你的為難。你有野心,有目標。二十歲的你被情義束縛,顧慮重重。沒有了我,沒有了雷老大和韓濯晨,再沒有人能牽絆你,左右你……你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才可以毫無顧忌做你想做的事。你沒有弱點,才敢獨斷專行,一手遮天。你的確太囂張,誰敢和你一言不合,以後都別想開口講話。但黑道整整十年沒有幫派火拼,你讓那個區死亡率降到有史以來的最低……”
他再也無話可說,Waiting的熒光在他眼中模糊一片,無言的愧疚,無言的感激,無言的愛……
她放開他,拿起桌上的信:“你唯一能補償我的,就是好好記住上面的每一個字……記住你的兒子,是如何愛他的爸爸……”
他顫抖著手接過信,看著第二頁,只看一眼,他就閉上眼睛,轉過臉,不願再看。
一整頁的……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每一個歪歪扭扭寫出的字都是在控訴他的罪惡——比殺人更該千刀萬剮的罪惡!
他拿起第三頁,好久才看清楚上面寫了什麼。
第四頁,第五頁……
信都是用拼音和個別歪歪扭扭的字寫的,字不多,起初,想念的文字中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