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大擒拿手,本意只想打得那小子知難而退,不再糾纏不清,你便可以去上書房拿書。可是眼前局面有點兒不同了,這小子果然是武當派嫡系,這一十八路大擒拿手,便須一招一式的從頭教起。你會不會弓箭步?”韋小寶道:“弓箭步嗎?那當然是彎弓射箭時的姿勢了。“海老公臉一沉,說道:“要學功夫,便得虛心,不會的就說不會。學武的人,最忌自作聰明,自以為是。前腿屈膝,其形如弓,稱為';';弓足';';,後退斜挺,其形如箭,稱為';';箭足';';,兩者合稱,就叫做';';弓箭步';';。”說著擺了個“弓箭步”的姿勢。韋小寶依樣照做,說道:“這有什麼難哪?我一天擺他個百兒八十的。”海老公道:“我不要你擺百兒八十的,就只要你擺一個。你這麼擺著,我不叫站起來,你可不許動。”說著摸他雙腿姿勢,要他前腿更曲,後退更直。韋小寶道:“那也挺容易呀。”可是這麼擺著姿勢不動,不到半注香時分,雙腿已痠麻之極,叫道:“這可行了罷?”海老公道:“還差得遠呢。”韋小寶道:“我練這怪模樣,又管什麼用?難倒還能將小玄子打倒麼?”海老公道:“這”弓箭步“練得穩了,人家就推你不倒,用處大著呢。”韋小寶強辯:“就算人家推倒了我,我翻個身便站起來,又不吃虧。”海老公緩緩點頭,不去理他。韋小寶見他點頭,便挺直身子,拍了拍痠麻的雙腿。海老公喝到:“誰叫你站直了,快擺“弓箭步”!”韋小寶道:“我要拉屎!”海老公道:“不準!”韋小寶道:“我要拉屎!”海老公道:“不準!”韋小寶道:“這可當真要拉出來啦!”海老公嘆了口氣,只得任由他上茅房,鬆散雙腿。韋小寶雖然人聰明,但要他循規蹈矩,一板一眼的練功,卻說什麼也不幹。海老公倒也不再勉強,只傳了他幾下擒拿扭打的手法。拆解之時,須得彎腰轉身,蹲倒伏低,海老公卻不跟他來這一套,只是出聲指點,伸手一摸,便知他姿勢手法是否有誤。次日韋小寶又去和小玄子比武,自忖昨天四場比賽,輸了兩場,贏了一場,今日學了許多功夫,自非四場全勝不可。那知一動手,幾招新手法用到小玄子身上之時,竟然並不管用,或是給他以特異手法化解開去,一上來連輸兩場。韋小寶又驚又怒,在第三場中小心翼翼,才拗住了小玄子的左掌向後力扳,小玄子翻不過來,只得認輸。韋小寶得意洋洋,第四場便又輸了,給小玄子騎在頭頸之中,雙腿挾住了項頸,險些窒息。他投降自後,站起身來,罵道:“***,你……”小玄子臉一沉,喝到:“你說什麼?”神色間登時有股凜然之威。韋小寶大驚,尋思:“不對,這裡是皇宮,可不能說粗話。茅大哥說,倒了北京,不能露出破綻,我說***粗話,便露出***破綻,拆穿了西洋鏡。”忙道:“我說我這一招';';***';';式打你不過,只好投降。”小玄子臉露笑容。問道:“你這招手法叫做';';***';';?那是什麼意思?”韋小寶心道:“還好,還好!這小烏龜整天在皇宮之中,不懂外邊罵人的言語。”便胡謅道:“這式';';蹋馬蹄';';本來是學馬失前蹄,蹋了下去,教你不防,我就翻身上來壓住你。那知你不上當,這';';蹋馬蹄';';式便用不出了。”小玄子哈哈大笑,道:“什麼蹋馬蹄,就是蹋牛蹄也贏不了我。明天還敢不敢再打?”韋小寶道:“那還用說,自然要打。喂,小玄子,我問你一句話,你可得老老實實,不能瞞我。”小玄子道:“什麼話?”韋小寶道:“教年功夫的師傅,是武當派的高手,是不是?”小玄子奇道:“咦,你怎麼知道?”韋小寶道:“我從你的手法之中看了出來。”小玄子道:“你懂得我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