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什麼名堂?”韋小寶道:“那還有不知道的?這是武當派嫡傳正宗的';';小擒拿手';';,在江湖上也算是第一流的武功了,只不過遇到我少林派嫡傳正宗的';';大擒拿手';';,年終於差了一級。”小玄子哈哈大笑,說道:“大吹牛皮,也不害羞!今天比武,是你贏了還是我贏了?”韋小寶道:“勝敗仍兵家常事,不以輸贏論英雄。”小玄子笑道:“不以成敗論英雄。”韋小寶道:“輸贏就是成敗。”他曾聽說書先生說過“不以成敗論英雄”的話,只是成敗二字太難,一時想不起來。卻給小玄子說來出來,不一定微感佩服:“你也不過比我的得一兩歲,知道的事倒多。”他回到屋中,嘆了口氣,道:“公公,我在學功夫,人家也在學,不過人家的師傅本事大,教的法子好。”他不說自己不成,卻賴海老公教法不佳。海老公道:“今逃訕是四場全輸了!渾小子不怪自己不中用,卻來埋怨旁人。”韋小寶道:“呸!那怎麼會四場全輸?多少也得贏他這麼一兩場,兩三場。我今天問過了,人家的師傅的的確確是武當派嫡傳正宗。”海老公道:“他認了嗎?”語調中顯得頗為興奮。韋小寶道:“我問他';';教年功夫的師傅,是武當派的高手,是不是?';';他說:‘咦,你怎麼知道?';';那不是認了?”海老公喃喃的道:“所料不錯,果然是武當派的。”隨即呆呆出神,似在思索一件疑難之事,過了良久,道:“咱們來學幾招勾腳的法子。”如此韋小寶每天向海老公學招,跟小玄子比武。學招之時,凡是遇上難些的,韋小寶便敷衍含糊過去。海老公卻也由他,撇開了紮根基的功夫,只是教他躲閃,逃避,以及諸般取巧,佔便宜的法門。可是與小玄子相鬥之時,他招式增加,小玄子的招式也相應增加,打來打去,十次中仍有七八次是韋小寶輸了。這些日子中,每日上午,韋小寶總是去和老吳,平威,溫有道,溫有方等太監賭錢。起初幾日他用白布蒙臉,後來漸漸越來越少。眾人雖見他和小桂子相貌完全不同,但以來賭得興起,小桂子以前到底是怎生模樣,心中也模模糊糊,二來他不住借錢於人,人人都愛交他這個朋友,三來他逐日少蒙白布,旁人慢慢習以為常,居然無人相詢。賭局散罷,他便去和小玄子比武,午飯後學習武功。擒拿法越來越難,韋小寶已懶得記憶,更懶得練習,好在海老公倒也不如何逼迫督促,只是順其自然。時日匆匆,韋小寶來到皇宮不覺已有兩個月,他每日裡有錢賭,日子過得雖不逍遙自在,卻也快樂。只可惜不能汙言穢語,肆意謾罵,又不敢在宮內偷雞摸狗,撒賴使潑。未免美中不足。有時也想該當逃出宮去,但北京城中一人不識,想想有些膽怯,便在宮中一天又一天的耽了下來。韋小寶和小玄子兩個月鬥了下來,日日見面,交情越來越好。韋小寶輸得習慣了,反正“不以輸贏論英雄”,賭場上得意武場上輸,倒也不放在心上。他和小玄子二人都覺得,只消有一日不打架比武,便渾身不得勁。韋小寶的武功進展緩慢,小玄子卻也平平,韋小寶雖然輸多贏少,卻也決不是隻輸不贏。這兩個月賭了下來,溫氏兄弟已欠了韋小寶二百多兩銀子。這一日還沒賭完,兩兄弟互相使個眼色,溫有道向韋小寶道:“桂兄弟,咱們有件事商量,借一步說話。”韋小寶道:“好,要銀子使嗎?拿去不妨。”溫有方道:“多謝了!”兩兄弟走出門去,韋小寶跟著出去,三人到了隔壁的廂房。溫有道說道:“桂兄弟,你年紀輕輕,為人慷慨大方,當真難得。”韋小寶給他這麼一奉承,登時心花怒放,說道:“那裡!那裡!自己哥兒們,你借我的,我借你的,那打什麼緊!有借有還,上等之人。”這兩個月下來,他已學了一口京片子,雖然偶爾還露出幾句揚州土話,在旁人聽來,卻也已不覺得如何刺耳。溫有道說道:“我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