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劇烈地跳動,那一瞬,激動得快要哭出來,沐晨風,他終於找來了。所有的驚慌恐懼都沒有了,看到他,好像什麼都不怕了。
轉瞬快馬已到了面前十丈以內,他一鬆韁繩,飛身而下。修長的身影,瀟灑俊逸。朦朧月色映上他如雪白衣,似罩了一層淡淡柔光。
拿刀的男子低聲道:“寞兒,你們先走。”
黑衣女子卻似乎有些不放心,輕聲道:“葉大哥,你一個人……”
男子微微冷笑,“手下敗將,何足為懼?”
我大吃一驚,他和沐晨風曾經交過手?是沐晨風敗了?
黑衣女子看了我一眼,與來找她的黑衣人一起走了。
沐晨風伸手撫了撫駿馬的銀鬃,那馬好似通靈,向我奔來,溫順地低了頭。他也沒有看我一眼,只是向黑衣人走去,冷淡地道:“自己騎了馬回去。”
我心裡一口氣堵得慌,我又不會騎馬,而且我連怎麼爬上這麼高大的馬都不知道。但是現在不是和他賭氣的時候,逃命要緊,我還是甩火腿跑吧。剛站起來,腳踝處一陣鑽心劇痛,腳下一軟又摔倒在地,這才發現踢到石頭滾下山坡時崴到了腳,此刻左腳腳踝已腫得老高。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皺眉,我一聲“小心”還沒來得及叫出口,黑衣人冰冷的刀鋒已向他劈去。
只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我根本沒看見他是如何拔的劍,一道劍光已直刺黑衣人眉心,逼得他回刀格擋。
沐晨風一臉淡然,緩緩說道:“我都不急著一算三年前的舊賬,你急什麼?”
黑衣人偷襲不成,舞出一片刀光,大笑道:“那孽天幻蠱的滋味如何?要不要再嘗一嘗?”
我驀然一驚,下蠱的人竟是眼前這黑衣人?那他是沐晨風的仇人啊?沐晨風所說的即將有私人恩怨要了斷,就是說的這件事嗎?三年前他就是受僱於格格,向沐晨風下手,那今日也是受僱於格格,要取我性命嗎?可是又好像還有很多問題解釋不清,越想腦袋越暈。
片刻間,他們已交手不下百招。沐晨風的劍輕盈靈動,似虛似實,不著痕跡,隨心所至,意在劍先,猶如行雲流水,即便是殺招,也帶著令人賞心悅目的優雅。而那人的大刀則顯得又沉又重,雖然不及劍快,卻是以靜制動,以剛壓柔。
黑衣人哈哈大笑,“看來你真的不行了,還不及三年前酒醉之時的功夫。”
我一顆心又沉下去了,雖然我感覺沐晨風打得挺好的,但我這外行只是看熱鬧,那黑衣人的話想必才更有說服力。那這下豈不是他也自身難保了?
我腦筋飛快地轉動,忽然想起那塊銅牌來,說不定能從中看出些什麼來,趕緊拿出來研究。銅牌打造得很精緻,半個手掌大小,正面是一個凸出來的“拾壹”兩個字,背面刻著“紫寞”兩個字,似是人名,男子稱女子“寞兒”,那應該就是她的名字,她姓林,林紫寞,這個名字?忽然好像一道驚雷在我腦中炸開,就是那個與我同名的人,百里曦只提過一句的好姐妹!
腦子裡又一片空白,呆了許久,也沒想出個前因後果來。
空曠的地面盡頭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似黑夜中燃燒的火焰,馬上一條天青色的人影,凌空揚鞭,飛速而來。
第72章 第七十一章 傾心
沐晨風還在與黑衣人激鬥,那匹棗紅色的快馬已衝了過來,馬還未停下,他就從馬上跳了下來,奔走幾步,幾乎是撲到我身邊。
我還從來沒在他面上見過那麼緊張的神色,不止是緊張,甚至帶著驚慌和害怕。那樣的表情讓我的心一痛,呆呆地看著他,本來千言萬語,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陌兒,你怎麼樣?”他的聲音急促中還帶著一絲輕顫,忽然伸手來解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