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也笑,“你好好養著吧,這玩意長得快,幾個月就躥起來了。”
葛萱沒概念,“幾個月?”
“三兩個月。”
“能長多大?”
江齊楚比量一下,覺得不準確,換了說法,“夠咱幾個吃一頓的。”
“真殘忍!”葛萱舔舔嘴唇,看一眼小兔,興奮地去院裡挖草。
袁虹嫌兔子有味,不許養在屋裡。葛冬洋從倉房裡翻出些邊角料,在櫻桃樹下給建了個小窩。兔子長得確實快,吃得也多了,菜地裡的草幾天就被拔光,葛萱開始餵它們黃花菜,被袁虹逮著一次,威脅說把要兔子扔了。
江齊楚對她的作法很無奈,“你幹嘛給那草都連根拔了?拿刀割葉子下來,過兩天不就又長起來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小菜地被葛萱手工鋤理得一根閒雜植物也不剩,江齊楚只好帶她出去找草料。
好在一共就兩隻兔子,也吃不了多少,基本上是打著割草的名義,理直氣壯逃避補課。
這個暑假,江齊楚的成績沒什麼長進,那倆兔子倒是明顯見長。葛萱三五不時拿桿秤來稱,她沒惡意,只是想以科學資料來記錄寵物的成長。
葛棠嘖嘖道:“我要是兔子就拒絕生長。”
葛棠不是兔子,所以兔子還在長,一天一天,暑假過去了。葛萱進了重點高中,江齊楚跟她同班,同桌。江盛送葛萱一輛變速腳踏車做禮物。自然是謝禮,葛萱不敢收,江盛說:“收了吧,齊楚有車子,我也不騎這個,你不要,我擱家也是閒著。”
袁虹說:“她也不是小孩了,你總給她買啥東西啊?”
“就是一份心意,家離高中也不近,來回的有個車子,還是方便。”
最方便的就是,有了腳踏車,葛萱從高中到初中,只需要十多分鐘時間。
葛萱唸的高中,有一半是周邊鄉鎮的學生,加上學校本身是省級重點,不少外市的來借讀,這些同學都住宿舍吃食堂。而本市走讀的學生中,父母雙職工,中午不回家吃飯的,也不佔少數。葛萱就以食堂飯菜便宜好吃為由,每天中午頂著大太陽去葛棠學校,接她來吃飯。
把葛棠的同學羨慕得,直說:“你姐真好,天天來接你。”
葛棠發現葛萱每次來學校,接到了她,也不著急走,磨蹭磨蹭,像在等什麼人。但除了幾個熟悉的老師,也不見她同其他人說話。想來想去,只當她是為了騎新車過癮。
真正原因只有葛萱自己知道,新車只是其一,此外但卻更重要的,是為了在下班放學的師生隊伍中,看見許歡,然後跟他打個招呼。這樣,週末的時候,他就會想到常常見面的她。並且這個計劃真的管用了。許歡打電話來,找她出去玩,吃飯,去唱歌,打麻將,偶爾也沒節目,兩人在微機室裡比賽打字,畫圖,聊聊天。或者跟著他四處閒轉。
葛萱喜歡坐在他摩托車後座,急速駛過高速路風吹開發辮的感覺。雖然她髮質並不好,被風吹過更難打理。
許歡聽她抱怨,再看那腦袋枯黃的自然捲,吸著煙若有所思,“人都長開了,頭髮怎麼還是營養不良的德行?”
葛萱說:“就是這點營養光夠長人,供不上頭髮吧。”
許歡笑著建議:“頭髮剪短了,再長出來,髮質會變好的。”
“真的嗎?”
“真的。”他把剩下的半截煙扔在地上踩滅,騎車帶她去中心區的理髮店。
店面不大,四五張椅子坐滿了人,洗剪吹的都有,門口一個燦爛短髮的女生,正按著個小孩兒刮禿頭。葛棠認識她,朝她叫小飛姐,也是許歡的同學。這店就叫小飛髮廊,她是店主。
許歡進門就喊:“飛,給我們家孩兒剪個漂亮點的短頭髮。”
小飛正伺候這位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