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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也不意外他的表現。
看見他點頭,對龍頭老大心悅誠服地說句,「確實,變得漂亮了。」
安燃收拾起人來乾淨利落,受害者原來比比皆是。
我不由輕輕一笑。
林信無暇注意我的笑容,試驗勉強過關,立即匆匆逃走。
但安燃注意到了。
他轉頭看我,風度翩翩地問,「見到林信,是不是很高興?」
此刻隨便一言,也許就定了林信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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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林信那絲黯然和不自在,我不想害他,嘴巴閉得很緊,不洩一字。
我很不聰明,這個方法對不可一世的人絕不可用。
安燃接下來的話,更危險。
「嘴巴那麼緊。」他輕笑,「原來你也會為他人著想。」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只好開口:「我們只是老朋友而已。」
他失笑,「聽聽這個口氣。君悅,難道你以為我會為你爭風吃醋?放心,林信很能幹,我以後還要提拔使用。就算你們不僅是朋友,我也不會為一條小蟲鋸了一棵良木。」
小蟲?
不曾想他說話變得這麼生動,竟然反問假設比喻連用,刻薄得恰到好處。
不過我已經領教高明,知道和他鬥一定死得慘不忍睹。所以他的話即使刻薄上十倍,我也不打算接話。
幸好,他也沒打算叫我接話。
於是,他繼續當他的老大,我繼續當我的展覽品。
輾轉在人群中,我感覺脊背被默默盯著。
目光,片刻末斷。
我知道,那是我的親人。
我的太公,我的外公,我的爸爸,我的大哥……
我可以聽見他們的嘆息。
家門不幸,千般寵溺,到最後,養出一個名叫君悅的展覽品。
整整一個白天的屈辱展覽,散去各自歸家時,我本以為今天的不幸算是到了一個頭。
結果,洗澡換衣吃飯後,安燃派人來傳喚。
說是傳喚,其實和押送無異。
我被帶到陌生的厲門前。
門開啟,看見裡面裝飾傢俱,儼然是主人家的豪華睡房,頓時頭皮發麻。
安燃正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看報,見我來了,放下報紙,對我勾勾手指。
我尚在遲疑,肩膀被人在後面駕輕就熟一推,趔趄進了狼窩。
門,在身後關上。
安燃問,「吃過了?」
我點頭。
他又問,「洗澡了?」
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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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開一個笑容,「脫衣服,躺到床上。」
漫不經心的驅使,極端傷人。
我心臟隱隱跳得生疼,緩緩抬手,隔著薄薄睡衣,按在心窩上。
我說,「安燃,我今天又做錯了什麼?」
你要快意,我卑躬屈膝,展覽人前,徹底配合。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不駁。
能屈服的,我都統統屈服。
人心怎可如此不足?
安燃說,「你今天沒做錯什麼。」
「那我就不應該受懲罰?」
安燃好笑地問,「我叫你上床,是懲罰你?」
我斗膽開口,「你捫心自問,到底是不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