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只要品級還在,這江南總督的這一塊肥差,便依然有可能落在廖樟晉大人的頭上。
而對於江南的這些大戶商家,能夠支撐這麼久,賺到大把大把的銀子,多多少少總是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這裡面自然免不了廖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暗中照顧,而其中廖大人手中又握著多少人的小辮子,那便不得而知了。總而言之,這原江南總督大人的手中依然握著極為可怕的力量,這股力量,足以左右整個江南的賦稅和銀子,也左右著陳唯一的政績。所以說這是一個很無解的情況,作為一個新上任的總督,手上並沒有什麼可以使用的力量,而這些江南的大戶們在本地立足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勢力背景,陳唯一想要將她們馴服的服服帖帖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後面還站著一個廖樟晉在從中作梗。只要廖樟晉大人一發話,哪個商家還敢配合咱們新上任的總督?最多不過是口頭上的奉承奉承,拍拍馬屁,背地裡該做什麼還是什麼。所以陳唯一大人感到了力不從心,這江南總督的位置真的不是人當的,而想到的唯一方法,似乎是向自己的小師弟。。。。。。求救。
段重接到陳唯一的信件的時候,正在開心的陪著素兒收拾著年貨。只是這一封信件的到來,便讓段重有一些開心不起來了。所以只能幫身旁的素兒緊了緊衣服,叮囑下人們將素兒好生送回府上,自己坐著馬車去了總督大人的府上。
總督大人自然是廖樟晉,此刻正在南京城中的府子上悠閒的過著小日子。段重敲門入府的時候,廖樟晉大人竟然還在自己的後花園中拿著一根釣竿在釣魚。段重摸著鼻子走了過去,也不知道這總督大人玩的是哪一齣,大冬天的,能吊上什麼來?莫非這魚鉤上是沒有餌的?還姜太公釣魚了。。。。。。
段重摸著已經被凍得有些通紅的鼻子,走了上前笑道:“總督大人好有雅興。不畏嚴寒,在寒風中釣魚,果然有古人風骨。”
廖樟晉大人自然是知道段重來的,所以聽到段重的聲音,絲毫不顯得驚訝,反而是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文淵伯有沒有這個雅興陪老夫一起釣上兩杆。”
段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一抽,竟然搬了個凳子就在廖樟晉的身邊坐了下來,而一旁早有下人遞上了一根魚竿,段重也不管這魚鉤上有沒有餌料,直接便拋在了湖面之上。
這樣一老一少坐在小池塘邊釣魚的場景乍一看還真是和諧無比,就像是老子領著兒子享受著天倫之樂一般。而兩人也出奇的保持著一股默契,一直釣魚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段重依然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直了,鼻子也應該被凍的通紅,起碼現在是沒了知覺,而掃了一眼一旁的廖樟晉,鬍子都被凍白了,身子還不住的顫抖,就是拼命在那裡撐著裝模作樣的釣魚,也不見起杆,這釣個鳥魚?
段重也懶得這樣裝模作樣下去,直接猛地站起了身子,起杆,猛地一扯,使了不少力氣,這模樣,就跟釣上了什麼大魚一樣。然而這鉤子上,自然是空空如也的。不過段重依然極為專業的收杆,拉線,還煞有其事的將鉤子拉到了魚簍之中,彷彿真有什麼魚落入了魚簍之中。
廖樟晉看到段重的動作,被凍得僵直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文淵伯掉到了什麼好魚?”
段重摸著鼻子笑道:“這可是一隻大魚,咱們今日的午餐怕是有著落了。”說著這話,段重突然覺得自己極為可笑,這樣的行為著實有一些無稽,甚至讓自己想起了一個故事——《皇帝的新衣》。不過既然廖樟晉這隻老狐狸願意裝下去,那自己只好奉陪到底了。對自己來說,裝,是一門藝術。
廖樟晉哈哈一笑:“甚好甚好,雖然老夫什麼也沒有收穫,但是隻要文淵伯釣到大魚,那也無妨了。”
段重笑了笑:“既然這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