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我相信,他是不可能愛上簡·菲爾費克斯的。他只是為她、為她家裡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是——”
“行了,”威斯頓太太笑著說,“我想,他能為她們乾的最大的好事也許就是給簡找位這樣好的丈夫。”
“假如對她來說是件好事,我相信對他來說就是禍害;跟她結婚,既丟人現眼,也貶低了自己。貝茨小姐跟他成了親戚,他受得了嗎?叫她經常往埃比跑,為了他好心好意地跟簡結婚而成天向他千謝萬謝?‘你人太好了,給了我們那麼大的幫助!你總是那麼心地善良!,接著,還沒說完就轉到了她母親那條襯裙的話題上。’並不是說那條襯裙破舊不堪——因為還能穿好長時間——說真的,感謝上帝,我可以說,我們的襯裙一般不容易穿壞。!”
“愛瑪,你也真是的!不要再說了。你快把我逗死了。說心裡話,我並不覺得奈特利先生會對貝茨小姐反感。他不會因雞毛蒜皮的事而大動肝火。她可以一直講吓去。要是他自己想說什麼,只需嗓門放大些就行了。不過,問題不在於結婚對他是否不好,而在於他想不想結婚。我想他是願意的。他跟我說過,想必你也知道,他很讚賞簡·菲爾費克斯!他對她有好感——為她的身體而操心——他生怕她將來會受罪!有關這些方面,他曾經熱情地談論過自己的想法,我也有所耳聞。他誇獎她彈得一手好琴,讚揚她歌唱得美妙動聽!我聽他講過,他要永遠聽她的演奏。啊!我差點兒想不起來了,我腦子裡有這麼個想法——不知是誰送的琴——雖然我們都一致認為這禮物是坎貝爾送的,但是,有沒有可能是奈特利先生送的呢便是他沒有愛上簡·菲爾費克斯,那他也有嫌疑。”
“可是,總不能由此看出他在談戀愛呀。不管怎樣,我覺得根本就沒那回事。奈特利先生一向不虛張聲勢。”
“我聽說,由於她沒有鋼琴可彈,他對此深表遺憾。我想,按常理說,他不至於老是惦記著這件事。”
“沒錯;假如他想給她送一架鋼琴,那他會如實跟她講的。”
“親愛的愛瑪,大概他覺得直說不妥吧。我斷定那架琴一定是他送的。用餐時,柯爾太太跟我們講起這件事時,他獨自一人默然無語。”
“威斯頓太太,你腦子老是那麼一根筋,就跟你多次指責我的那樣。我一點兒也沒看出他愛上了她。我壓根兒就不相信鋼琴的事。要是拿不出什麼真憑實據,我是始終不會相信奈特利會跟菲爾費克斯結婚的。”
就這樣,她們相互爭論了好久。愛瑪有些佔上風;要知道她們倆發生爭執時,一般情況下是威斯頓太太甘拜下風。這時,房間裡開始有些騷動,意味著已經喝完茶了,正在準備鋼琴了。直到此時,她們才不再爭執了。柯爾先生走過去邀請伍德豪斯小姐賞個臉,彈奏一曲。剛才她和威斯頓太太侃得很投入,一直沒注意到弗蘭克·邱吉爾。當時,愛瑪只發現他挨著菲爾費克斯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這時,他緊隨柯爾先生,一起回來邀請她彈琴。
愛瑪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先彈一曲,拋磚引玉,因此她欣然接受了。
她心裡明白自己彈得一般。她只彈那些大家感興趣、她本人也很嫻熟的曲子。她將那些很容易被人接受和欣賞的曲子儘量彈得美妙動聽,而且可以很好地配合自己的歌聲。她唱歌時,有人也跟著唱起來。她禁不住驚喜交加。原來是弗蘭克·邱吉爾在輕輕地、準確地為她伴唱。歌聲消失後,他向她表示謙意。接著,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繼續進行下去。大家都覺得他不但擁有動人的歌喉,而且理論功底也很深。他都婉轉地作了否決。他承認說自己對音樂一點都不精通,歌也唱得不好聽。他們再次合唱了一曲。接著,愛瑪就讓給了菲爾費克斯小姐。唱歌和演奏方面,菲爾費克斯小姐都遠遠超過了愛瑪。愛瑪對此深信不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