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從丹德谷沿著斯卡萊斯頓河谷來的人,還有可能是巴克斯頓某個她認識的人,或者是學校的老師、同學,也說不定是某個在學校裡就盯上她的性變態者。”克拉夫將通向山村的那道門關上之後,回到車上時說。
“無論是誰,案發時都到不了那裡。從丹德谷出來順著河岸要足足走上一個半小時。四周一片漆黑,無論愛麗森是死是活,都不可能帶著愛麗森退到那裡,要是那樣的話,早都掉進河裡去了。”喬治肯定地說,“我同意你的看法,所有的間接證據都指向一個人,但我們沒有證人,也沒有直接證據。這樣我們連詢問他的理由都沒有,更談不到指控他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喬治嘆了口氣。
汽車停在了一片枯草旁。看得出,警察的那個房車曾停在這裡。按照馬丁警司的指示,房車已於上週五被拖回了巴克斯頓,搜尋活動也在同一天戛然而止,因為該找的地方也都已經找遍了。
喬治下了車,晚間的空氣涼颼颼的。奇怪的是女孩兒的失蹤並沒有給這個村莊帶來任何變化,除了電話亭後面張貼了一份報紙上的啟事之外,這裡沒有任何明顯變化。綠地的四周,村舍一座緊挨著一座,每家的窗簾後面都亮著燈光,偶爾會有一聲犬吠打破這種沉寂。只是從窗戶外望去,看不見有哪家擺了聖誕樹,各家的門上也沒有冬青圈成的聖誕花環。喬治很難相信斯卡代爾以往的任何一個聖誕節亦會是如此冷清。他和克拉夫靠在汽車的引擎蓋上,默默地吸著煙。不一會兒,一縷黃色的燈光灑在了桃瑞農舍的門前,清晰地對映出馬·洛馬斯的輪廓,她正站在門口。稍後,燈光突然又消失了。黑夜中的燈光晃花了喬治的雙眼,他使勁兒地眨了眨眼睛。睜開眼的時候老太太幾乎已經走到了他們眼前,這時,喬治才意識到原來她並沒有回到屋裡去。
“你無家可歸?”她問。
“他在執勤。”喬治說。
“那你呢?”
“人們常說聖誕節屬於孩子們,但有一個孩子駐留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是嗎?還沒想到你是個有心有肺的警察!”洛馬斯諷刺道。她解開寬鬆的外套,從一隻碩大的口袋裡掏出一瓶烈酒,這正是他們最早向她瞭解情況時她喝的那瓶酒。接著她又從另外一個口袋裡摸出三隻平底玻璃杯。“我猜你們得喝上幾口暖暖身子。”
“權當是聖誕施捨。”克拉夫說。
他們看著她把三隻杯子擺在汽車的引擎蓋上,把酒倒滿,鄭重其事地給他倆各遞一杯,然後舉起酒杯。
“為什麼而幹?”喬治問道。
“祝你們找到足夠的證據。”她說,聲音聽上去比這寒夜的空氣還要冰冷。
“我更願為找到愛麗森乾杯。”喬治說。
她搖搖頭,說:“如果你們能找到,那早就找到了。無論他把她藏在哪裡,肯定已經死了。我們目前唯一的願望是你們能讓他受到懲罰。”
“你知道是誰幹的?”克拉夫問道。
“跟你們一樣,我不能亂猜。”她轉過頭看著莊園主宅第說,聲音冷冰冰的。隨後她又舉起酒杯,說:“為證據乾杯。”
喬治喝了一大口,差點兒被嗆住了。他喘著氣,好久之後才緩過勁兒。“為找到充足的證據乾杯!”“哦,天啊,這是什麼酒?莫非是火箭燃料?”
老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們特瑞把它叫作‘地獄之火’,是用接骨木花和醋栗釀成的。”
“我們在村裡搜查時,可從沒見過任何酒廠啊。”克拉夫說。
“是啊,你們沒找到,對吧?”她喝乾了杯中酒,“那麼,接下來怎麼辦· 你們打算怎麼抓住他?”
喬治強迫自己把剩下的烈酒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