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更熟悉的場地,態勢比昨晚還要火熱。
俯仰的姿勢,讓他們的身體貼合得更緊實,但他手始終只停放她的腰線上,不再僭越。
她的身體微顫,就像懸置於葉尖的露珠,晶瑩飽滿。
要積攢多少個清晨的霜露,才能形成這樣一顆露珠。抖落它,他於不忍心。
他不想那麼快推進到那一步。至少,要給她深思熟慮的時間。
依然是他先停吻。
訾嶽庭輕聲在嘆息。
其實他心中的嘆息更甚,但她聽不見。
他將她身上的衣服拉扯整齊,坐起來說:「早飯還是要吃的。」
林悠的臉紅透了,不敢與他對視,揉著眼睛說:「我不餓……」
錦城姑娘面板好是出了名的,又白又細,稍有一點緋紅色都很顯目,林悠也不例外。
看樣子她是要賴床到底了,訾嶽庭決定去翻翻冰箱,要實在做不出什麼來,只能照舊點外賣。
林悠又睡了一會兒。她的生物鐘一直是按上班時間走的,前段時間因為值班,晝夜顛倒,才開始變得不規律。
他的房間,他的床,有他的味道……抱著被子,她做夢了。
還是春夢。
白天做的夢,大約就叫做白日夢。
林悠醒來時,廚房有烹飪的聲音,她凝神聽,是榨汁機在運作。她從床上坐起來,目光在房內環繞。
這是她第一次進他的臥室。他抱她進來時,她根本無暇留心房間的佈局擺設。
基本陳設和客房沒有太大的差別,只不過多了一張工作檯,上面放著書本電腦,以及一些列印出來的課件材料。
床頭有一隻木質相框,上面是小檀的照片。大約是多年前拍的,小女孩看著只有三四歲,梳著牛角辮,抱一隻玩具熊坐在青青草地上。看照片的背景,像是一家三口野餐時拍的。
訾嶽庭手拿奶昔開門進來,發現林悠已經起床了,盤坐在床上,手裡拿著相框似在出神。
知道她這段時間工作累,所以他沒有進來打攪,放任她睡到中午,直接跳過早餐準備了午餐。
訾嶽庭在床邊坐下,用新鮮的奶昔交換了她手中的相框。
所有前段婚姻的遺物,都被他留在了市區的房子裡。他原想一樣都不帶過來,但最後,他留下了這張相片。
把它放在床頭,是為了讓自己的人生看起來有意義一些。
過去的這十年,除了小檀,沒留下什麼讓他留戀的東西。
訾嶽庭準備好要被她問一通問題。
但林悠什麼都沒問。
他說不愛了,那就是不愛了。她信他。
林悠乖乖喝奶昔。他放了牛奶、香蕉和芒果,還有一點蜂蜜,給她醒胃。
訾嶽庭看著她一口氣喝完,用手背擦了下嘴,然後瞪大眼睛看著他,彷彿被逼著喝中藥的小孩在等待表揚。
訾嶽庭接過空杯,輕拍了下她的腦袋,「起來吃飯,我煮了面,一會兒坨了。」
林悠跳下床,光腿穿拖鞋。他的衣服還算寬大,至少能遮住重要部位,天熱在家穿,只給他一個人看,倒也沒什麼。
林悠踩著腳架坐上高腳凳,低頭嗅一嗅,麵碗裡的蔥香很濃鬱。
「你自己做的?」
「嗯。」
食材有限,家裡只有麵條和蔬菜,他做的是簡單家常的蔥油麵。
下水煮油麵,溫火熬香蔥,伴兩勺味極鮮,再澆一點熱香油出鍋,操作起來不麻煩。對廚房老手來說,半小時就能完工。
林悠問他,「以前……都是你做飯?」
她說的以前,是指離婚前。
訾嶽庭拿出兩雙木筷,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