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倒讓人不由得心情輕鬆。
漸入街市,行人便多了,男子束辮著短打者多,應是一大早為生計所忙的升斗小民,街上鮮有女子經過,若是有,自是漢裙娥娜,分外柔美秀麗。兩相對比之下,反是胤禛他們三人甚為突出,唯一的男子清俊儒雅,兩名女子似是主僕,覆面紗的身姿清逸如雲,雖看不出容貌,卻能斷定是個美的,未覆面紗的也是端研秀麗,別有一番風情。
“江寧本是六朝古都,明初還做過都城,若論江南繁華之地,非江寧莫屬。”胤禛一邊走,一邊嘆道。
徽音掃了兩眼街景,他們是直奔著秦淮河的方向去的,這些就不會多看了。聽到旁邊的男人頗似感慨的話,她笑著偏頭:“我倒不知,你還有這種憑懷弔古的節操,怎麼,是惋惜此地昔日的繁盛?”
胤禛瞥了她一眼:“在外出遊,給你講講典故由來,也是讓你見見市面,不好嗎?”
“好,當然好,那就多謝夫君了!”徽音暗地裡想要發笑,卻原來這男人也有些顯擺欲嘛,她可算知道顏顏那性子是像誰多一些了!不過,歷史她雖熟知,像這些地方的由來典故,還真是不太清楚,世傳雍正帝學識淵博,今日且見識見識也不錯。
瞧著自家側夫人眸似清波的笑模樣,胤禛也是笑了,他極少看到這女子如此姿態,說是小意太過,說是俏皮又似不足,雖是難以形容準確,可讓人忍不住喜歡。
“江寧可覽之地頗多,明時就有‘金陵十景’,後來漸增以至如今的‘金陵四十景’,其中名剎古寺有近一半,”胤禛說到這裡,停下來看向略後他半身的女子,“你不去那些地方,所以‘四十景’就被減至‘二十景’左右了。”
“好夫君,說說都是那些景緻?”徽音輕笑,故作姿態地道。
一聲“好夫君”,又是出自心儀女子的口,直讓胤禛心神一蕩,當然了,他也清楚這不過是表象,卻還是莫名一喜,心情越發好了:“你想知道‘二十景’還是‘四十景’?”
“主子,都聽聽吧!”莫璃巴巴望著好友,眼睛裡遮都遮不住的垂涎欲滴。
三人一路談笑,許是皆有些身手底子,鍛鍊也從未落下,倒沒有疲勞的感覺,只是中途進了一處茶寮,歇了歇腳,便繼續往前走了。
遠遠可見一條碧帶鋪陳著伸向高低錯落的建築之中,時有畫舫、小船悠然而過,卻是一副美麗的江南流水風光,彷彿展開了一幅水墨丹青的畫卷,美極秀極,清極素極。
“秦淮河畔早年是名門望族之居所,後來文人墨客多在此詩文會友,及至明代時,漸漸有了今日的繁華。正所謂‘白鷺北頭江草合,烏衣西面杏花開。’比起夫子廟一帶,倒是烏衣巷別有一番寧秀。”胤禛一路而行,摺扇一打,卻是難得表露出幾分文人氣息。
轉入秦淮北岸的街道,找了一家老字號,三人被跑堂迎進去,只要了個雅間,門開在店裡,卻是不設窗,打了一道圍欄,既利於賞景又富有雅趣,環境的確很好。
“江寧府最有名的莫過於食鴨了,”衣襬一撩落座桌邊,胤禛不禁詢問,“可是要嚐嚐?”
徽音不自覺看了莫璃一眼,含笑點了點頭。
於是,在跑堂上完江寧特有的雨花茶後,數道與鴨子有關的菜品,已被胤禛點好了,只加了兩品點心和素菜,想是不願太膩。
待跑堂的出去,徽音摘下了面紗,無奈地看著莫璃如孩子一樣奔到圍欄邊恣意歡笑,視線亦投向了外面,不過掃了幾眼,她便轉而望著同桌的男子:“對面……是不是有名的秦淮河……嗯,男人喜歡的地方?”
胤禛乾咳一聲,臉一板道:“身為女子,豈能論及這些粗鄙之事?”
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花街柳巷啊!
不過這秦淮河邊也奇怪,北岸建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