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擁有社會性的優越條件,也無法獲得滿足的話,還是因為‘內心的黑暗’之類的感覺吧?”
河瀨也適當的搭話。
“內心中不會有什麼黑暗哦。”
男人開了口。
“內心中不會有什麼黑暗的。自己只是自己。只是無法理解那個的他人,給無法理解的東西按了個方便的名字而已。”
“哈,確實呢。也許就是那樣吧。”
有澤隨聲附和,河瀨也覺得自己那種好像是從電視新聞中現學現賣的形容很淺薄,所以不好意思的閉上了嘴。
有澤喝光了杯中的啤酒。河瀨詢問他接下來要喝什麼後,他突然拿著酒杯在桌子上探出了身體。
“我們是不是也該說點真心話了?……我說你啊,為什麼要從公司辭職?”
男人露出清涼的笑容。
“我剛才不也說過嗎?就是覺得也該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作為退休來說,你還太年輕了一點吧?而且我所知道的你,雖然長著老實的面孔,看起來纖細,其實做起事情來相當無情哦。”
男人好像有趣般的挑了挑眉毛。
“好過分的說法啊。一會兒恭維一會兒貶低,你對於分寸的掌握總是那麼絕妙。”
呼……男人將杯子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我也馬上就要五十了。如果是以前的話就是老人家了。”
“你在說哪個時代的事情呢?而且我們才四十八吧?距離五十還有兩年呢。”
“一年還是兩年沒什麼太大差別吧?”
也許是覺得拘泥於這一點的有澤很可笑吧?男人笑了出來。
“其實你是不是想要做什麼其他事情啊?比如建立公司之類的。老實交代!”
面對表現出不問清楚理由就不肯罷休的姿態的有澤,男人一面說著“頭疼啊。”一面掛著並不怎麼頭疼的表情輕輕抓了抓灰色的頭髮。
“我想要去海外旅行哦。”
“旅行?”有澤好像鸚鵡學舌般反問。
“我想要去陌生的場所看看。比如北方什麼的。”
“你所在的北海道就足夠北方了吧?”
男人一瞬露出彷佛在眺望著遠處的目光。
“是更加北方的地方哦……我想要去就算到了晚上太陽也不會沉沒的場所看看。”
“一個人嗎?”
男人聳聳肩膀。
“那當然。因為我就一個人。”
男人的杯子也空了。河瀨算計著對話的中斷,點了兩人份兒的飲料。
有澤“呼”地嘆了口氣,用雙手撐在背後伸了個懶腰。
“到了這個歲數去海外嗎?”
“我之前就想要去的。”
新的酒水被送來了。有澤明明已經喝了那麼多,卻還是好像在沙漠裡發現了綠洲的旅人一樣一口氣喝掉一半。
“這麼說起來,你明明那麼受歡迎,卻沒有一星半點的緋聞啊。”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受歡迎哦。而且因為工作很有趣,所以注意力也顧不上那邊。”
“即使如此,總有一個兩個交往過的女人吧?”
“沒有哦。”
“騙人,我看到了。”
有澤用手肘撐著桌子,用食指按著額頭。
“是什麼時候來著……在相當久之前,在京都,你和某個女人走在一起吧?雖然我當時是在出差,不過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女人穿著白色的衣服哦。”
男人的口中洩露出嘆息般的笑聲。
“那是我母親哦。”
有澤吃驚般地瞪圓眼睛。
“母親?”
“我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