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讓松下去買東西,給他三明治的錢的時候而已。除此之外他都沒有再拿過錢包。
可能是掉在包裡了吧。但是也不好再便利店裡開啟來找。也不知道那個卡里還有多少錢,要是很多那就糟糕了。
還是馬上去停了卡的好。河瀨跑回公寓裡。他插進鑰匙轉了一下,卻跟平時的感觸不一樣。門沒有鎖,他覺得奇怪,開啟門,見玄關和走廊上都亮著燈。
“我回來了,那個……”
客廳裡沒有男人的身影。是不是睡了呢,去看了看寢室,卻沒有看到。脫衣所和浴室,廁所也找過了,但是哪裡都找不到他。
回到玄關再確認了一次,鞋子不見了。河瀨茫然地呆立在了那裡。他看起來那麼平靜,還說喜歡自己,那麼為什麼突然不見了呢?
想象男人自殺的樣子,渾身一涼。他什麼時候不見的?現在去追來不來得及?可是河瀨不知道去哪裡找好。眼睛看不見的男人,到底會去那裡呢。
他開始後悔起自己沒有鎖房間的外鎖來。可是忘記鎖上那個今天也不是第一次了。因為男人冷靜了下來,鎖那個外鎖也麻煩,最近經常忘記。
可是今天要是上了鎖該多好啊。這麼說起來,早晨男人就和平時不一樣。平時總是河瀨去上班了男人還在床上,可是今天他卻先起來了,而且還穿了衣服……平時一直都是赤裸的,卻穿了衣服。衣服……衣服?
男人一直都不穿衣服的。所以那男人的衣服是放在壁櫥裡,和自己的衣服疊在一起。眼睛看不見,能夠光靠觸感從那麼多的衣服裡分出自己的衣服穿上嗎?
他再一次找出錢包。不見了的只有男人的卡而已。男人既然是在自己醒之前起來的,那麼足夠把他的卡片從自己錢包拿走了。
河瀨進了寢室,開啟床頭櫃的抽屜。眼鏡也不見了。男人的錢包還在裡面,但是裡面的鑰匙卻不見了。
消失的男人,不見了的卡,眼鏡,還有鑰匙。河瀨撫著胸口出了口氣,總比什麼都拿走了的好。只拿走卡和鑰匙的話,還算是好的了。
他在房間裡尋找著有沒有什麼字條,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他忽然想起了男人說過的“看見了的話,夢就醒了”話來。
但是河瀨不覺得男人是在做夢。他和自己同居的這兩個月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雖然也想著去趕一下新幹線或者電車,至少在今天晚上接近北海道一點,但是比起這樣來,還是明天早上坐最早的飛機更快,於是河瀨忍耐了一個晚上。
清晨五點他就起來向機場趕去。飛機飛到北海道只要一個小時左右。但是下了飛機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河瀨租了輛車,徑直向東開去。
在北海道的機場給有澤打了個電話,沒有說真正的理由,撒謊說母親在旅遊的時候病倒了。雖然確保了兩天的休假,但是一想到以後的工作,胃就疼了起來。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放棄追逐。
五月來的時候周圍還是一片綠色,但是如今已經是或紅或黃的紅葉了。為了吹點風,把車窗開啟,卻被凍得打起了哆嗦,慌忙又關上了窗子。邊開車邊吃著從機場買來的麵包,一點也不休息地繼續向前。不到中午他就開到了分公司所在的城鎮,穿過城市,開上了沿海的道路。天氣很好,天空藍得十分澄澈。就連之前顯得渾濁的海,今天也是藍到了透明。
男人的家就在附近了,很快就會到達。雖然本來就是以那裡為目的開過來的,但是中途卻產生了劇烈的不安。既然拿走了鑰匙,那麼該是回了家才對,但是他也可能並沒有回去啊。就算他回去了,要是一開門走進男人家裡,就看到一具屍體,那是回了絕對絕對不要的。
沒關係,沒關係的,他一次次說給自己聽似地不斷重複。這個連死的場所都不進行選擇,捨棄了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