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簾,急促地跳下車。正欲強衝的訾槿,趁著月光看清了車旁的人,瞬時收回了手中的金鞭。本就只圍不攻的眾人見訾槿停下了手,隨即也停下了進攻,將馬車團團護住。
隔著眾人訾槿與司寇郇翔對望著,良久,司寇郇翔緩緩地移開了眼眸:“你……走吧。”
訾槿溢滿喜悅的心瞬時沉入了谷底,她嘴唇蠕動,心中滿是疑問和不解,開口卻不知道要質問什麼。她彷彿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喃喃喚道:“小白……”
司寇郇翔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而後一點點地轉過身去。
見司寇郇翔欲轉身上車,訾槿心中湧起了無盡的怒氣。她快速地上前兩步,眾護衛本已微放下的刀,瞬間執起,齊齊指向訾槿。訾槿再次執緊手中的金鞭,謹慎地看著眾人,冷然笑道:“休要浪費時間,一起上吧。”
“住手!”司寇郇翔猝然轉身,卻不看訾槿一眼,他淡淡地瞟了一眼四周的侍衛:“放她走。”
“你不願隨我走?”訾槿站在原處急聲問道。
司寇郇翔極慢地抬起眼眸,默默地凝視著對面的訾槿。
訾槿瞪大了雙眸,緊緊地盯著司寇郇翔的一舉一動。良久,司寇郇翔終是招架不住訾槿滿是期盼的眸子,他緊緊抿著瑩粉色的唇,猛然別開了臉,回身優雅地上了車。
“小白!”訾槿急急地喊了一聲,聲音中掩蓋不住的委曲。
司寇郇翔撩開車簾的手停頓了一下:“你……回去……吧……”
訾槿怔然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司寇郇翔的身影消失在車簾後,愣愣地看著隊伍一點點地在黑暗中前行。
安樂王將車簾撩開了一條細縫看著怔然站在原地的訾槿,心中說不出的酸澀與不捨。他略微側目看向燈盞下司寇郇翔無動於衷的側臉,心中又是說不出的惱怒和氣悶:“為何將她丟在這?”
司寇郇翔緩緩睜開雙眸:“樂兒說,魚落生了男孩……哥自是回去面對當初的諾言……如何帶她?”
安樂王微微一愣:“哥不是……”
司寇郇翔對安樂王淺然一笑,安撫說道:“不是什麼?樂兒說是便是,樂兒想要什麼,哥自是會給,樂兒只需安心養病便是。”
隊伍一點點地消失在視線中,暗處的仇白鳳看著還一直呆愣原地的訾槿,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她緩步走出,輕輕地拍了拍訾槿道:“丫頭莫要難過……他許是有苦衷……”
“呵!”訾槿猛然回神冷笑一聲,“什麼苦衷不能與我說?”
仇白鳳一時語塞,雖不知道為什麼,但二人一起出生入死不知從何地逃了出來,又相濡以沫地生活了半年,雖無夫妻的名分但也已有了夫妻之實,如此的感情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訾槿猛地握緊手中的金鞭,滿身的戾氣,滿眸的殺氣,轉身朝黑暗中走去。
仇白鳳心中一驚,一把拉住訾槿哄道:“丫頭莫要意氣用事,待我們先回去與你師傅說說,再做定奪。”
訾槿微微蹙眉看著被仇白鳳緊緊拉住的手,抬眸看著仇白鳳緊張的神情,心知方才自己的舉動定是讓仇白鳳誤會了,心中一陣好笑:“師孃以為我要做什麼?”
仇白鳳看著訾槿柔和下來的眸子,隨即道:“你方才那個樣子……”
“呵呵……師孃莫要擔憂,他想隱瞞什麼我自是知道。都是我不好,若早點告訴他……是誰又如何……我雖是氣他不信我,可此時他手無縛雞之力,又落在了他弟弟的手中……不知該是什麼樣子……”訾槿一點點地垂下了眼眸,司寇郇翔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又怎會願意一輩子拿小白示人,他是不是怨自己了?不,他不會,他若怨了自己,便不會一直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偽裝了,他有何苦衷要如此匆忙地離開呢?
“丫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