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沃堂的衣衫不放,纖薄的肩頭抖得像一碰便散。冉沃堂依宮老爺的眼神指示,扳過她身子。
宮莞赫然被入眼那具魁壯的身子嚇得目瞪口呆。
她忘了爹有那麼高大了,比沃堂還高、還壯!好……好可怕,她輸得那麼悽慘,他一定一定很生氣吧?一怒之下,他會不會像色裳姊一樣,一腳踢她下山呀?
掩著小肚子後退,宮莞心理的憂慮率真地反應在外。冉沃堂移動身軀擋下她。
宮老爺被小女兒逗出幾許笑意,張口欲言……
「爹,莞兒八成是因為有沃堂護著,貪逸惡勞,功夫才會一塌胡塗,未見長進。爹千萬不要縱容她。」
「大姊說的極是,莞兒成天只會哭哭啼啼。爹應該撤掉冉護衛,讓莞兒獨自留在沁山閉關修習個三、五載,好磨掉她軟弱的性子。」宮家二小姐方及笄,芳心騷動,媚誘的眼珠子忍不住又朝英氣迫人的冉護衛溜去。
「要我說,沃堂也有不是,怎能全怪莞兒。」年年敗給自家下人,宮家二少宮皓吞不下這口氣。「若不是他跟前跟後,莞兒乃宮家小姐,即便不才,當不至於如此不濟。」
「你們指教夠了沒?」宮老爺不疾不徐開口。「我看你們越大越目中無人,壓根兒不將我瞧人眼底了。這兒輪得到你們來教我怎麼做嗎?」
「爹請息忽,我們不敢!」
「這叫不敢?」宮老爺怒瞪灰頭士臉的子女們。「莞兒窩囊不中用,你們呢?今年武藝精進了多少,我可瞧不出來,你們說來我見識、見識,或者我親自陪你們比畫一番?」
宮家少爺、小姐們驚懼地互覷一眼,大氣不敢吭半聲。
誰都知道父親動怒了,更知道這一比畫下去,僅有捱打、討饒的份。而討了饒,父親原不原諒,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麼全成啞巴?沃堂功夫在你們之上,你們不服氣是嗎?行,我要沃堂讓你們一手,陪你們再過招一次,誰輸了便給我廢去一臂。」
廢、廢去一臂?所有人整齊的倒抽了口猛氣。即便冉沃堂讓他們一手,他們也沒有勝算,爹分明要教訓他們……
「一個比一個故肆!我沒責問你們這一年的功夫修練到哪裹去,你們一個個倒端足兄姊架子訓誡人來,真了不起。」宮老爺光火的眸子嚴厲一凜,「除了色裳、色祺,其他人統統給我回去思過三個月,不準踏出房門半步。明年的比試誰要再退步便給我廢去武功,安心當閒人,什麼都不必修習了。還不快滾!」
他話一哼完,沒人敢遲疑,立即逃也似地落荒而去。
「爹……」宮魄暴跳起身。爹怎能將他也責怪進去?
「怎麼,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宮老爺不耐煩。
「爹,可是……」
「宮魄,身為宮家長子,你不知自省,罪甚手足,也該反盛反省了。今年你便好好待存房裡,弱冠禮不過虛浮禮節,不辦也罷。」
宮魄簡直不敢相信他才多說兩個字,居然得思過半年,連期盼已久的弱冠禮也被無故取消。連尋常百姓亦不能免俗,他堂堂宮家大少爺竟不行弱冠禮。他已誇下海口要宴請雲陽百姓同賀,這下豈不淪為天下人笑談……
「宮皓,順便扶你家大哥一把,他腿軟了。」笑嘻嘻的宮色棋突然挈椅而起,一掌將呆愕的宮家大少送下三丈高臺,朝行經底下的宮家三少壓去。
原欲回身的宮老爺眉一皺,踢起石子,屈指將飛上半空的石子借勢彈出。石子化成一束白光,擊中宮魄右肩,將他帶回花崗石椅,救了愣在當下的宮皓一命。
「宮色祺!」宮魄回魂後,惡狠狠撲向宮色祺,一把揪起他。
「喲,怎麼,敢情大哥惱羞成恣,氣全發到我頭上啦?」
「讓你們習武是用來強身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