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眨了眨眼。「義弟幫你把莞兒帶來了。」
展夫人感激地對冉沃堂顫聲道:「謝謝你,堂兒。」
「夫人客氣了。」冉沃堂疏離的語氣,贏得展中南一記重捶。
宮莞了悟地回睇冉沃堂,與他深邃的眸對望,掛淚的嘴角溫柔地彎高。沃堂並不是順便拜訪故友,他是為了帶她見娘,才專程轉入洛陽。
他知她、懂她、惜她,總是以她的感受為優先考量。沃堂對她……是否同樣有情?不止將她當成自小守護的小姐,他對她的好已經超出那許多,是否有情?
宮莞掩下的眸滑過一抹深情,回頭注視同樣淚眼汪汪的孃親。原來展叔便是帶娘走的人,看得出來,娘被照顧得很好。
宮莞望著展中南,「謝謝展叔照顧娘。」
「這對母女當真是一個樣子,這個謝來、那個謝去的,真彆扭。」展中南難為情地乾咳數聲,將手上的稚女塞給宮莞。「好了、好了,我和義弟要敘敘舊,你們這些女人統統回房去哭個盡興。」
「她是。」宮莞驚奇地接過柔軟的小娃娃。她眨巴著圓圓的大眼,吸吮圓圓的拇指,不畏生的圓圓臉蛋正瞧著自己。從未見過圓得如此徹底的娃娃,宮莞笑得十分開心,「娘,她好可愛。」
女兒的寬容與諒解,讓展夫人久懸的心徐徐落下。
「是……你妹妹。」展夫人掛淚的臉龐微紅,嬌柔的模樣猶似情寶初開的少女,一度看呆了展中南。「咱們進屋談。」女人家的貼心話,不好在這兒談。
「妹妹!」宮莞訝異地隨孃親款步向屋內,母女倆親匿地偎著頭,喁喁交談。
直到纖柔的身影沒去,展中南才快步移至冉沃堂身後,凝聚真氣,連出四掌擊向冉沃堂。
「你這蠢蛋不要命了!拖著這副破身子竟敢長途跋涉,還死要面子的陪我過招!」將內力源源灌入他虛孱的身軀,護住受損的心肺,展中南收掌,抓起他的手,糾結濃眉隨著稍稍平穩的脈象,滿意地分開了些。「好,義兄知道你了不起,有過人的毅力。請告訴我,你怎麼熬過來的,居然能瞞過粉娃兒。說來慚愧,我活到三十九歲,尚沒見識過意志比你剛強的好漢,快些說出來讓我佩服、佩服。」
「這幾天麻煩你了,請不要驚動小姐。」冉沃堂氣若游絲吟完,身子軟軟的向前癱下。
「居然不賞臉的昏了!」展中南跪在冉沃堂身側,既欣慰又感動。「你這什麼都不在乎的無情小子,居然也會有求人的一天。 果不愧為我一見就投緣的義弟,多麼有擔當的好漢子,所做的事都讓人費解。奇了,從以前費解至今,我卻不正常的越來越欣賞義弟,真是自找苦吃。」
展中南撐起昏迷的人走了幾步,喘吁吁地越想越委屈,不禁喃喃抱怨道:「可是欣賞歸欣賞,不能和活該倒楣混為一談。義弟,你好歹撐進密室,要昏再昏嘛!」他未免太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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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莞對鏡整妝,陪孃親哄寶兒午睡,一邊對孃親娓娓訴說離開宮家的始未,直到圓圓的小娃娃人睡。
「娘自己帶寶兒嗎?」宮莞隨孃親移至花廳,聽聞寶兒的生活起居均由孃親一手打理,不禁訝異。
「以前娘無法和莞兒多聚些時日,以致母女情分疏薄,甚覺遺憾,娘不想……」展夫人感慨地梗住話。「娘真的不能忍受那麼遙遠的親情,連見個面也不成,無法看你一天天成長,無法分享你的心事、淚水。」莞兒是她心愛的女兒呀,她怎狠得下心,不去疼她、念她,任她可憐的女兒孤苦無依。
「娘,女兒不怪你,我知道娘是逼不得已的,別難過好嗎?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女兒看到娘安然無恙,便已心滿意足。」宮莞體諒地抓住她抖顫的手。「其實女兒很慶幸展叔帶你走,我們母女倆都無法狠下心漠視一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