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已經消失了許久後,這才緩緩地起身走到門口。
林士翎與權毅,此時則已經帶著楊思儉等人,匆匆的從外面趕到了王宮裡來。
權毅此次前來雖然只帶了兩千人,但讓李弘感到滿意可喜的是,這兩千人的兵士中,不止只有唐人,而且還夾雜著三成左右的土蕃人以及其他牧族兵士,這對李弘來說,遠比清一色的唐人組成的軍隊要讓他開心的多。
“臣權毅、林士翎見過殿下。”兩人再一次對著還站在門口的李弘行禮。
李弘隨意的擺了擺手,而後才緩緩的走到楊思儉跟前:“不管你當年參與沒參與楊執柔、李敬業謀反一事兒,我都不再追究,來此的目的想必這一路上你應該已經猜到了,裴行儉、馬載當年能夠在土蕃幹出一番揚我大唐的不世功績,想必你也一定能夠幹出一番不亞於他的政績來,六詔之地我幫你去後顧之憂,我給你施展才華之地,但……如果你楊思儉給不了我想要的結果,你就自己處置自己算了。”
“臣……臣定不負殿下所託!”楊思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振振有詞說道。
824 土蕃四天王
儒家也不能說就是一無是處,最起碼在君臣之道、皇權為天的時代,臣子就很難在與君王之間,發展成真正的互相敵對的仇家關係。
雖然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程朱理學更加荼毒人心的:“上下之分,尊卑之義,理之當也,禮之本也”。
“君臣父子,天下之定理,無所逃乎天地之間”。等等這樣的更加具體的概念。
但一個臣子面對君王時,也只能是除了遵從便是遵從,君臣之道的壓制,讓他們在面對天子之時,往往可以把所有的一切恩恩怨怨都拋諸腦後不顧。
所以楊思儉如今在痛失愛女之後,能夠在仕途之上再一次得到太子的重用,對於他來說,就相當於是太子李弘給了他第二生命,這讓他內心深處除了感恩戴德之外,便別無其他。
林士翎變得給人一種越來越陰森森的感覺,不過好在面對李弘時,臉上的笑容或者是眼睛裡的笑意,多少還帶著一些陽光的味道。
但只要是一轉身面對他人時,那眼皮子裡面,誰也不知道他藏著什麼陰謀詭計跟居心叵測的陰狠、冷酷。
權毅與敬輝則是深受此人眼神荼毒最多之人,不過如今三人俱是在土蕃這一個鍋裡攪馬勺,早就對身後的陰風陣陣習以為常。
何況林士翎面對同僚,倒是多少還有一些肝膽相照、坦誠相待的行徑,這讓權毅與敬輝對此倒是大加讚賞,在土蕃一旦遇到“釘子戶”般難纏的事宜,則都是會提著酒壺上家邀請林士翎“出山”幫助整治。
敬輝以仁善、穩重稱道,權毅同樣是在率兵作戰之上以沉穩、老練聞名,兩人俱不像他們的前任裴行儉、馬載那般擁有獨斷專行、足智多謀的魄力,所以在治理土蕃一事兒上,有時候則是容易被自己的性格掣肘,無法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都護府的威嚴。
而此時跟他們二人搭班的林士翎,則就顯得很重要跟特別了,在對待土蕃的一些“疑難雜症”上,向來是能夠做到毫不拖泥帶水的“藥到病除”,而且每次還都能讓權毅與敬輝二人,由衷的、發自肺腑的、並心悅誠服的為林士翎豎起大拇指。
於是乎,久而久之,土蕃官場、貴族、豪門一道上,被敬輝、權毅奉承為藥郎中的林士翎,便有了一個可以讓土蕃百姓止哭孩童的綽號:藥閻王。
但並非所有人都能夠看慣林士翎的行事作風,在土蕃比他們三人時間都長,已經把土蕃當成了“第二故鄉”,甚至準備死後都要葬在其地的戴至德,就是怎麼看也看不慣林士翎的一些作為。
但戴至德礙於自己如今只是土蕃的一個二品大學士的身份上,並不能參與到土蕃真正的吏治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