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憤怒跟不解,裴守德與她成親已有好幾年了,平時偶爾花心一些外,倒是對自己很看重,從來不違逆自己的意志,今日如此對李弘,是不是因為自己這些年來,從不讓他納妾有關?
裴守德成竹在胸似的輕笑了一聲,而後同樣低聲說道:“我這不是幫他,是幫我們自己。”
“怎麼可能?如果不是剛才正好走到了府門口,打斷了李弘對你的問話,不知道你會說出什麼奉承之語吧?”站在樓梯口,李倩豁然轉身看著裴守德質問道。
779 因由
四周的窗戶都是緊緊關閉著,但已經有些破敗的窗戶,以及那些殘缺了的窗戶紙,經過多年的風吹日曬,還是無法阻擋那一縷縷金色的陽光,趁機照進了屋內。
此刻,因為他們兩人的動靜而驚起的輕微塵埃,正在那金色的陽光光線中輕輕起舞,就像是他們二人正在商討的事情,輕微至讓人無從察覺。
純潔的金色光柱因為塵埃飛起而顯得渾濁起來,午後的慵懶也在那一條條西斜進來的光線中,繼續靜靜的包容著塵埃在其中曼舞、飛翔。
“我這是以防萬一而已,王兄此時正在成都府與狄仁傑接觸,如果我們能夠得到李弘的同意,那麼我們接觸狄仁傑,豈不是就可以變得光明正大起……。”
“不行,如果我們光明正大的接觸,必定會引起李弘的懷疑,到時候我們的大計將會全盤受阻,甚至會被他一一察覺。”李倩再次驚起一片塵埃,剛剛想要推開窗戶,但卻被裴守德一手按住她的手背制止住了。
“李弘絕對不是我們今天接觸的這般好對付,我們在敷衍、試探他,他何嘗又不是在敷衍、試探我們?當年裴炎是怎麼被察覺的?除了駱賓王這個內鬼外,就是李弘手裡掌握著只有我大唐皇帝親自掌握的麗竟門,麗竟門是先帝用來做什麼的,父王難道就沒有跟你提及過?”裴守德雙眼變得陰沉無比,堅定的手一直覆蓋在,李倩扶著滿是灰塵的窗稜手背上說道。
“麗竟門早已經解散了……。”
“不錯,但你忘了一個人,你不知道嗎?那個白衣如雪,勝似仙子的女子白純!她對李弘有多重要,手裡掌握著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清楚嗎?”裴守德的臉頰已經快要貼在李倩的臉上了。
撥出來的熱氣打在彼此的臉上,讓兩人都感覺到鼻尖有些麻癢。
“那白純沒來,豈不是說明,李弘對於劍南道的事情,並沒有……。”
“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來?萬一李弘離開後,她後至呢?我們不得不先保護好我們自己,把我們隱藏起來,或者得以以光明正大的方式接觸狄仁傑,這樣豈不是更為妥當?”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徵得李弘的同意後,假借為李弘說服狄仁傑,但實質上是我們繼續拉攏狄仁傑?”
“不錯,如此一來,即便是李弘或者是那白純,發現了我們與狄仁傑交涉,我們也有理由以李弘給我們的同意為掩護,為我們開脫不是?”
“但……。”李倩開始變得有些猶豫了,裴守德說的倒是不失為一個良策:“但……如果狄仁傑並未被我們拉攏過來,最後還是被李弘說服,我們豈不是斷了所有退路?”
“所以狄仁傑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與我們一起反李弘,要麼就如李弘所言,棄之!”裴守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神色在此時變得更加的陰狠。
李倩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但也不過是讓自己緊緊的靠在了牆壁上,望著那張在自己面前放大了“陌生”臉頰,李倩呼吸有些艱難的說道:“狄仁傑要麼跟我們上同一條船,要麼就是死!”
“不錯,但既然狄仁傑在長安辭官不成後,第一時間並未回其故里,而是來到了成都府,其中到底是有何緣由,我們必須率先搞清楚。”裴守德抓住李倩的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