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自己的手裡,而後用另外一隻手,搭在李倩的肩膀上,這才緩緩的推開了那扇窗戶。
夕陽漸墜,已經不像正當空時那麼刺眼,李倩任由裴守德扶著自己的肩膀,與自己跟閣樓下廊亭內的李弘,無聲的打了個招呼。
“狄仁傑乃是大唐大理寺卿,而且他在此位上一干就是多年,無論是李治還是李弘,都不曾給他調動過職位。所以,我猜想他的手裡應該掌握著一些皇室和宗親的秘密,而他在辭官後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成都府,在我看來,他應該是手裡有我們的痕跡,或者是知道一些我們的存在,所以……。”
“你是說狄仁傑有可能直奔成都府,便是投奔我們而來?”李倩一驚,剛要扭頭看裴守德,卻被裴守德用力重重的按下了肩膀,這才忍住剛剛扭動的脖頸,繼續微笑著望著那廊亭內,正在喝茶的李弘幾人。
如果狄仁傑知道他們的存在,或者是知道他們曾經已經隱蔽的開始試探著反李弘,那麼狄仁傑對於他們無疑就會顯得更加的重要跟危險。
甚至是還要比廊亭內的李弘,更能夠給他們製造麻煩,製造危險,或者是瓦解、供出他們來。
“是啊,所以我們務必要更多的接觸狄仁傑,包括試探他到底知道一些什麼!如果狄仁傑真的知道我們的行蹤軌跡,那麼我們就勢必會更多的要接觸他,如此一來,很有可能就會被人抓住把柄,給我們造成更大的危險,但如果我們有了李弘的同意,那麼我們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方法接觸狄仁傑,甚至是殺了他狄仁傑,都有他李弘替我們背鍋,如此兩全其美的事情,我們為何不去嘗試?”裴守德臉上的笑容,與他嘴裡所說的話語,完完全全、絕絕對對的成反比。
一臉真誠、謙和,溫文儒雅的笑容,如讓人沐浴在春風中一樣,但嘴裡的話語,卻是讓李倩如同墜身冰窟一樣,忍不住的靠著裴守德的肩膀在發抖。
緩了好久才平靜下來的李倩,一邊靠在裴守德的身上,一邊喃喃自語道:“狄仁傑雖然自己辭職,但李弘並未同意,所以說起來,無論如何他還是朝廷重臣,如果一旦我們拉攏不成,想要殺死他,即便如此,到時候一個朝廷重臣死在了成都府,朝廷必定會派人來追查原因的。但如果有了李弘的同意接觸,那麼就算是死了,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推到李弘的身上,從而不使得我們暴露出來,是也不是?”
“不錯,所以我才會請求李弘,能夠給我一個說服狄仁傑的機會。”裴守德繼續微笑著,臉上的肌肉彷彿都快要僵硬了,但他不得不保持這個笑容。
而李倩也不得不在溫柔的笑容背後,努力的擠出一絲觸景生情的哀傷,好讓下面廊亭內,偶爾注視他們的李弘等人,覺得自己是因為父王的死,跟回到了越王府裡,而在傷心感懷。
看著裴守德輕撫著懷裡略帶哀傷的李倩,李弘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與袁恕己、郭侍奉商討著,要不要讓他們先行前往南詔,而後自己再隨後跟來。
“那麼你覺得他會同意你的請求嗎?”李倩開始扶著裴守德的臂膀,往樓下走去。
“應該會吧。希望殿下能夠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證明給他看,我們是忠於大唐、忠於皇室、忠於他太子的宗親,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充分嗎?”裴守德揉了揉臉上有些僵硬的肌肉,而後再次換上剛才那儒雅的笑容,攙扶著過度“哀傷”的李倩,緩緩往外面走去。
“如果那白純敢來成都府,我李倩定然要讓她有去無回!也好讓他李弘嚐嚐失去至親至愛的人的痛苦!”李倩回頭關上樓閣的門,再一次震動了灰塵往下落,但“哀傷”的她,此刻沒有心情顧及那灰塵,緩緩落在了她瘦弱無助的肩膀上。
“這是必然的,算是利息?”裴守德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但心中卻還有一句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