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理。她想了想。便又補了一句。“知道我們會詭計。就客氣一點。不管你做了什麼。記住一點。最後都是反到你地身上。我說到做到。信不信由你。”
這話說得輕聲細語。完全沒有半點囂張之氣。更無有大聲喊叫。可是聽在守衛一眾人耳中。卻
番難以言喻的陰沉之意,如冰雨入領,凍得他們心中,微微一抖。由此大氣再不敢出一聲,直到白吉又帶頭往前走去時,才覺得揪住心臟的那隻大手鬆了開來,各自恢復了喘氣。
他們穿行在陰影交錯的高大建築中時,再無聲息。白吉一行沒有講話,守衛們也保持著沉默,便似雙方商量好了似的,往著某一處走去。
離那一拍之事過去半晌之後,楊墨的聲音才在腦中響起:『乾的好。』
平淡而似漫不經心,可是白吉卻在一愣之後,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大聲道:『你表揚我?』
『對,我表揚你。』他淡淡地應道,語帶笑意,又或是惆悵,『你做事越來越有魄力了……也越來越讓我放心了。』
她恍然間似乎白了些什麼,也頗有些理解他的心情,理解他的壓力與大男子主義日漸蒙塵的心態。
想要去拍拍他,又思及他所處於一個肉身,便無奈地抓了抓耳朵。至及這個小動作引得他輕挑嘴角,微微一笑,就算他們之間不言不語的暗喻。
所謂天牢,必陰暗潮溼,老鼠橫行,不見天日,可怖之極的地方。這麼多形容詞都不足以述出天牢二字的恐怖,可是,白吉卻不這樣覺得。一來她心態與真正入天牢之人有諸多區別,二來,這裡對她來說,不過是想去便去,想走便走的地方,有何可懼?這木門鐵鎖,對於她的鋼筋鐵骨來說,有何意義?只需一拳便可出去的地方,她自然便視之為娛樂,而毫無懼意。
更何況,這天牢並非如想象中那樣。
沒有鼠,也不潮溼,甚至連經典的稻草都沒有。地上別說是稻草了,就連一粒種子都沒有,只有一塊一塊的大磚,連磚縫都被徹著嚴絲合縫,沒有半點空隙。想來是防止別人挖洞越獄啥的,白吉看得嘖嘖稱奇。
唯一:合的描述便是“暗無天日”,沒有那扇能讓無數冤曲之人通風報信的小視窗,更沒有從視窗照進來的一扇陽光。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在丈把寬的小屋裡,外間牆上掛著的拷打刑具,一干齊全,看得竹兒臉色發青。白吉倒是興趣大起,湊上去端詳了半晌。守衛們也不知是有心嚇唬她一下,又或者被她嚇唬得狠了,居然任由她去看,也不敢羅嗦一句。
直到她看完,轉頭笑道:“製得挺精良的。”
一干守衛這才黑著臉把她趕進牢裡,又把牢門鎖了,彷彿在躲瘟神般急急離開。
這便是白吉呆在牢裡的原因,胖捕頭與他“死去”的小妾被關在她的對面,她身邊是竹兒與音,黃貓黑狗乘著混亂時,收到她的眼色,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想來這會兒正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裡,靜靜觀察著他們的動向。也許就在牢房地下或者外面。
白吉很想把胖捕頭拉過來痛扁一頓,再加上一直倒在他懷裡裝死人的闖倘。這神界之人還真是好本事,說裝死人便裝了,雙眼圓睜,四肢搭下,一動不動地躺著。無論是被胖捕頭扛著穿過大半個長安城,還是進到牢房,她都恪守“死人”之職,“任外界千變萬化,我尤不動”。
白吉看得哭笑不得,只能隔著牢房的距離,對胖捕頭狠狠瞪了幾眼,便放過了他。這事說起來,闖倘沒有盡到告之的責任是一,而她太過任性妄為是二。力量與權力一樣,都產生唯我獨尊習性的溫床,她咬著指甲回憶了片刻最近的作為,在腦中問道:『我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他很快地答道:『怎麼說?』
『我的意思,這段時間,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我